La joueuse de go (chinese) - Sa Shan 35 стр.


67

我在城里无目的地游荡,身体僵硬如铁。

“回家去吧,”鸿儿对我说。

“你让我安静会儿!”

“求求你,赶快回家吧。”

“我讨厌我的家。”

“那就哭吧。痛痛快快大哭一场,我求求你了。”

“我无泪可流。”

她在小贩那里买了包子。

“那吃点东西吧!”

“你的包子真难闻。”

“怎么这么说?多香呀。”

“这些包子都变质了。你难道没闻到菜的酸味?一股血腥气。赶快扔了吧!要不然....”

我一阵恶心,又吐起来。鸿儿吓坏了,匆忙把包子扔给路上的野猫。

我在街上蜷缩成一团。鸿儿对我说:

“晶琦还活着!”

我对这消息无动于衷:

“我肚子里怀着死人的孩子。只能去死。”

“你疯了!”

鸿儿摇晃着我的肩膀。

“你疯了!你干吗在说胡话?”

我一言不发。

她懂了我的心事,用手捂住了脸:

“要是这样,你就上吊吧!没人救得了你。”

她沉默了许久,又问道:

“你看过医生了吗?说不定是一场虚惊呢。”

“谁能为我看病呢?”

“我来帮你找个医生。”

“那又能怎样?敏辉离开了我。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68

中国少女先我而至,摆好了棋子在那里等我。她双眼红肿,黑眼袋,头发也没好好梳,只是胡乱挽了个髻,脚上还穿着绣花拖鞋。

她好像是刚从医院逃出来的病人。

轮到我下的时候,她手托下巴呆呆望着头上柳树的枝条摆动,那茫然的目光真吓人。突然,她皱起眉头,掏出手帕捂住了口鼻。

会不会是我的长衫带有汗味?对于每日洗多次澡有洁癖的我来说,这是奇耻大辱。我深吸了口气:只闻得一股潮湿衰败的气息,雷雨快来了。

难道我身上带有玉兰的香味?满洲妓女的衣裙都浓浓地薰着香。她占有欲强,争风吃醋,是不是故意在我的长衫上留下她的气味,不让别的女人接近我?

天色渐渐阴暗下来,一阵热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棋手们纷纷收棋而去。

中国女孩陷入了深思,眼珠子盯着棋盘一动不动,我示意她广场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她也不说话,在纸上记下新一轮的棋位,也不说再见,扬长而去。

她的古怪举止让我不禁心生疑窦,我在广场边叫了辆黄包车,拉下车棚,命车夫悄悄跟着她。

女孩徒步走入闹市区:小贩忙着拆摊避雨,乱作一团,女人们匆忙收起晾在外面的衣服,行人们你推我搡。好几次我都差点儿把她跟丢了。

燕子在屋檐下低飞,尖叫不已,乌云翻滚,石头大的水点砸下来,不一会儿就变成瓢泼大雨。

女孩径直走入一片浓郁的森林,我也下了车,藏身一槐树后。

她的身影在一片绿色的浓雾之中飘荡。树林尽头的大河如一条银白丝带缠绕着每丛枝叶。河水猛涨,泛着闪亮的浪花向东滚滚而去,河口在地平线处猛然变为一匹极宽的瀑布,隐入天际。

中国女孩向激流走去。我冲向她。没想到她突然间在河岸停住脚。我紧急立定,滑倒在地上。

河中波涛澎湃,女孩却动也不动,两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天空中接连响过几声闷雷。狂风吹弯了一棵棵大树。一棵树干从天而落,砸得大地颤抖。

我脑中又浮现几年前地震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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