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叛军和女儿 - Морган Райс 2 стр.


“她正从西瑞斯的房间里爬出来,”埃莉诺顺势回答。她的女侍是个称职的好骗子。“你能...我需要向上汇报,但我不确定该找谁。”

这是一步好棋。当他们在决定下一步该做什么的时候,他们俩都看着埃莉诺。说时迟那时快,斯蒂芬尼娅双手各握一支银针冲向前去插进了守卫的脖子。他们转身闪躲,但是,那针上面的毒药见血封喉,毒药已经侵入他们的全身和心脉。他们喘息了一两口气,然后就倒了下去。

“取钥匙,”斯蒂芬尼娅说,指着一名守卫的腰带。

埃莉诺这样做了,拿着钥匙打开了地牢的门。地牢人满为患,就如斯蒂芬尼娅所猜测的那样。至少也正中她下怀。守卫的人数并不多。显然,所有有战斗能力的人都去守城墙去了。

这里男男女女都有,显然是士兵、守卫、行刑者及对贵族效忠的人。斯蒂芬尼娅在那里看到了她自己的几个女侍,这让她觉得有点愚蠢。明智的做法不是坚持自己的忠诚,而是为新政权服务。重要的是他们在那里。

“斯蒂芬妮娅夫人?”一个人说,好像她不太相信她所看到的。仿佛她是他们的救世主。

斯蒂芬尼娅笑了笑。她喜欢把人们视她为英雄的想法。他们可能会做的可远不止服从,而且她也喜欢用西瑞斯的武器对付西瑞斯。

“听我说,”她对他们说,“你们被夺走的东西有很多。你们曾经拥有那么多,而那些叛民,那些农民竟敢抢夺。现在是时候把属于你们的东西抢回来了。”

“你要把我们从这里救出去?”一名军人问道。

斯蒂芬尼娅说:“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夺回城堡。”

她预料不会有欢呼声响起。她不是一个浪漫主义者,那种做出每个决定都需要有人鼓掌欢呼的傻瓜。尽管如此,他们小声地紧张嘀咕对她仍是造成了忐忑的心理。

“你们害怕吗?”她问道。

“上面会有叛军!”一位贵族说。斯蒂芬尼娅认识他。当他知道自己能赢的时候,高里夫·斯卡雷尔总是能够快速地挑成一场争斗。

斯蒂芬尼娅说:“有,但是不足以控制这座城堡。他们现在分身乏术,每一个叛军都盯在城墙上,试图阻止外敌入侵。”

“那入侵怎么办?”一位贵妇人问道。她比其他说话的人好一点。斯蒂芬尼娅知道她在嫁给大财主之前所做的事情,这种机密说出来将使这里大多数人脸红。

“哦,我明白了,”斯蒂芬尼娅说,“你宁愿在一个安逸舒适的地牢等待这一切结束。那么,之后呢?你决定将余生都留在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洞里,然后等待叛军意识到关押囚犯有多么不方便,然后决定悄悄地杀了你们吗?如果真的有敌人打了进来...你认为,待在一个牢房里会保住自己的命吗?在这里,你不是他们的贵族,只是供人玩乐的小东西而已。而且,这玩乐的时间也长不了。”

她停顿了一下,让每个人好好地想想她的话。她需要他们觉得,即使有一丝一毫这样的想法也会让自己变成懦夫。

斯蒂芬尼娅说:“或者我们可以出去。我们夺下城堡,然后将城堡牢牢关起来,将敌人挡在外面。我们杀死那些反抗我们的人。我已经处置了西瑞斯,所以她不能阻止我们。我们夺下这座城堡,直到叛军和侵略者互相厮杀,然后我们把提洛斯城夺回来。”

一人说:“还有守卫。这里还有角斗士。我们无法与角斗士抗衡,也无法赢得胜利。”

斯蒂芬尼娅向埃莉诺作了一个手势,她开始打开牢房的锁。

“有办法的。我们会杀死每个守卫,获得更多的武器,而且我们都知道军械库在哪里。或者你可以留在这里,腐烂在这里。我会关上门,晚些时候再给你们送些酷刑过来。我不在乎。”

他们跟着她走了出来。斯蒂芬尼娅知道他们会的。不管是出于恐惧、自豪还是忠诚,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他们做到了。他们跟着她穿过城堡,斯蒂芬尼娅开始发号施令。尽管她小心翼翼地,让情况听起来更好一点,至少现在是这样。

“霍维尔勋爵,你介意带一些更有能力的人,把守卫营密封起来吗?”斯蒂芬尼娅说,“我们不想让叛军冲出来。”

“那些忠于帝国的人怎么办?”贵族说。

斯蒂芬尼娅回答说:“叛徒杀掉,杀鸡儆猴。”

贵族领了指令匆匆而去。她派出一名女侍去收集更多的信息,并请一位贵妇来管控那些愿意服从斯蒂芬尼娅指示的仆人。

斯蒂芬尼娅环顾了一下她的追随者,判断谁会有用,谁有把柄捏在她手里,谁的弱点更易于控制,谁更危险。她派出了那个热衷于回避战斗的贵族来守住大门,并且把一个哆哆嗦嗦的贵族老妇送到了厨房,在那里她才不会碍手碍脚。

他们一边行进一边聚集起更多的人。卫兵和仆人们听到风声就赶了过来进献衷心,虽然这种忠诚只是墙头草而已。斯蒂芬尼娅的女侍在她面前跪下,然后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指尖就去执行下一个任务去了。

他们偶尔会发现一些不向他们屈服的人,而且那些人都死了。贵族们七手八脚的也可以把人打死,他们的武器被没收,他们的尸体支离破碎。而有些人则被背后的冷刀子捅了个措手不及。有些人则被毒箭透体而入。斯蒂芬尼娅的女侍们已经学会了做自己擅长的任务。

当她看到雅典娜王后时,斯蒂芬尼娅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了?”王后问道,“发生了什么?”

斯蒂芬尼娅无视她的颐指气使。

“提娅,我需要你,我得知道军械库的情况。我们需要这些武器。我想现在高里夫·斯卡雷尔已经开始第一场战斗了。”

她继续向大厅的方向走去。

“斯蒂芬尼娅,”王后雅典娜王后说,“我在问你发生了什么。”

斯蒂芬尼娅耸耸肩:“我已经做了你应该做的事情。我释放了这些向帝国效忠的人。”

这个辩论如此简单,如此简洁,已经不再需要说什么了。斯蒂芬尼娅是拯救贵族于水火的人。她给了他们自由,或许也给了他们生命。

“我也被锁起来了,”王后回击道。

“啊,当然。如果我知道,我会和其他贵族一样拯救你的。现在,请原谅。我还要去夺下一座城堡。”

斯蒂芬尼娅快步前进,因为争取胜利的最好办法是不要让对手有说话的机会。当其他人继续跟随她时,她并不感到惊讶。

附近,斯蒂芬尼娅听到了一阵吵闹的声音。她向跟随她的人打了个手势,她走上楼梯,找一个阳台。她很快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斯蒂芬尼娅比城堡里的其他人更知道城堡的布局。

在下面,她看到了一场可能会打动大多数人的战斗。十几个肌肉发达的人,没有武器或盔甲,正在主门前的院子里作战。他们的对手人数两倍于他们,甚至多达三倍,都是由高里夫·斯卡雷尔领导的。更重要的是,他们似乎赢了。斯蒂芬尼娅可以看到身穿皇家盔甲的死尸散落在鹅卵石上。看起来,喜欢到处挑起战斗的贵族真的是棋逢对手了。

“愚蠢的人,”斯蒂芬尼娅说。

斯蒂芬尼娅看了一会儿,如果她拥有竞技场里那样好的视角的话,她可能会发现那些人蕴含的野蛮的美。她看着一个手持大斧的男人把一个握剑的男人砍成两半,然后转身又盯上了一个持刀的人,那旋转之力几乎硬是把他分成了两半。一名手持锁链的角斗士,跳到了一名士兵身上,那锁链紧紧地缠上了对手的脖子。

这真一个勇敢的战斗,令人印象深刻。也许如果是她的话,早之前她就要买一打角斗士,然后把他们变成忠诚的保镖。唯一的难处就是他们缺乏细致入微的精妙。一阵飞溅的血似是扬起了翅膀,几乎溅到了阳台的边缘,斯蒂芬尼娅眨了眨眼。

“他们不是很能打吗?”一位贵妇说。

斯蒂芬尼娅看着她,带着尽可能多的蔑视:“我认为他们是傻瓜。”她向埃莉诺打了个响指:“埃莉诺,刀和弓。现在。”

她女侍点了点头,斯蒂芬尼娅只是看着,而其他一些人则在那里投掷武器和飞镖。与他们一起的几名守卫带着从军械库里拿出来的短弓。其中有一杆船上的硬弩,在甲板上用起来肯定比阳台上顺手。他们犹豫了。

“我们的人也在那里,”其中一位贵族说。

斯蒂芬尼娅从他手中抢过一道轻弓:“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死的,角斗士们与他们如此一声恶斗,他们赢不了。至少这样,他们给了我们一个赢的机会。”

胜利就是一切。也许有一天,这些人会明白这一点。如果他们明白不了,也许会更好。斯蒂芬尼娅不想有一天自己不得不杀了他们。

现在,她尽可能挺着自己的大肚子,拉开了弓。像这样的居高临下,即使她连弓都不拉满,也没有关系。她没有时间瞄准,这当然也没有关系。向那里挣扎的人群里发射,只要能够碰到什么东西就够了。

更重要的是,这足以作为一个信号。

箭如雨下。斯蒂芬尼娅看到一名角斗士的胳膊上吃了一箭,就像一只受伤的动物一样咆哮着,然后又有三支箭撞上了他的胸膛。刀刃闪闪发光,还在不停的削减、挖掘与凿穿。飞镖携带毒药,在抵达目标之前已经被箭头抢了先。

斯蒂芬尼娅看到帝国士兵与角斗士一起倒地。高里夫·斯卡雷尔抬起眼睛看着她,那眼神里有愤恨与谴责,一只弩箭捅进了他的肚子。男人们继续倒在角斗士的刀锋下,或者在防守中发现了空隙进行闪避,结果发现箭雨带了了他们的胜利时刻也带来了他们的死亡。

斯蒂芬尼娅不在乎。在最后一个角斗士倒下时,她才举起手,示意攻击停止。

“这么多......”一个贵妇开始说,斯蒂芬尼娅绕过了她。

“不要这么愚蠢。我们已经压下了西瑞斯的支持者,我们已经夺下了城堡。别的什么都无所谓。”

“那西瑞斯呢?”那边的一名守卫问道,“她死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斯蒂芬尼娅瞳仁骤缩,因为这个整个计划中唯一让她愤怒的地方。

“还没。”

他们不得不坚守城堡,直到入侵结束,或者叛军找到了一个办法击败入侵军。那时,他们可能需要西瑞斯作为筹码,甚至只是一个礼物,以便飞灰城的五石能够彰显他们的胜利。把她丢出去甚至可能引来萨诺斯。斯蒂芬尼娅可以趁机复仇。

就目前而言,这意味着西瑞斯不能死,但是,这不意味着不可以给她一些口头尝一尝。

她会的。

第 五 章

西瑞斯漂浮在光滑的石头上,这是一座美得让她几乎想要哭泣的岛屿。她意识到这是远古族人的手笔,一见到,她就想到了她的母亲。

西瑞斯看到了她,在前面的某个地方,仍然穿着薄雾一样的衣裳。西瑞斯跳起来,她看见她的母亲转过身来,但她似乎没有力量靠近她。

她们之间有一段距离,西瑞斯跳了起来,伸出了手。她看到她的母亲向她伸出了手,一瞬间西瑞斯认为莱赛琳会抓住她。她们的手指擦了擦,然后西瑞斯倒下了。

她跌入了一场战斗中,人影在她身边。那里有死人,他们的死亡显然没有阻止他们的战斗。韦斯特爵士在昂卡身边奋战,雷萨斯旁边有一百名以上的人,那些人被西瑞斯在不同的战斗中杀死了。他们都在西瑞斯身边,互相争斗,与世界为敌…

最后一息就在她面前,这位角斗士和以前一样脸色惨淡而可怕。西瑞斯发现自己一跳,闪躲过了他挥舞的刀刃,伸出手将他变成了石头。

这次,什么都没有发生。最后一息把她摔倒在地上,以凯旋的姿势立在她的身旁,然后他又变成了斯蒂芬尼娅,手里拿着一瓶药,辛辣的气味钻进了西瑞斯的鼻孔里。

然后,她醒了,现实并不比她的梦境好。

西瑞斯醒来,感觉到自己身下是坚硬的石头。有一会儿,她想是斯蒂芬尼娅将她留下在了她房间的地板上,或者更糟的是,她可能还在她身边。西瑞斯翻身,试图站起来继续战斗,她才意识到没有空间去做这件事。

西瑞斯不得不强迫自己缓慢地呼吸,压抑着威胁要吞噬她的恐慌。因为她看见了四面的石墙。当她抬起头,她看到上面有一个金属格栅时,才意识到自己在一个坑里,她没有被活埋。

这个坑几乎没有足够的宽度来坐在里面。她肯定没有办法平躺在那里。西瑞斯伸手去晃了晃她上面的格栅,又向下伸展,想要弯曲或折断它们。

什么都没发生。

现在,西瑞斯感到恐慌开始上升。她试着探了一下体内的力量,想着上次在夺城耗光力量之后,母亲温柔地纠正她怎么使用自己的力量。

这次,某些方面是一样的,但在很多方面却有所不同。在此之前,似乎力量的流通渠道因为过度使用而有烧灼的感觉,直到西瑞斯被挖空。

现在,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正常人。这种感觉没有什么意义。毫无疑问,这是斯蒂芬尼娅和她的毒药造成了。不知何故,她找到了一种方法剥夺她的远古血统带给她的力量。

西瑞斯可以感觉到这和以前发生的事情有什么不同。之前就是闪电晃了一下眼睛:猝不及防之下的暂时失明,适当照顾的话就会慢慢恢复。而现在,她感觉就像是她的眼睛被乌鸦啄了出来。

无论如何,她又手握铁条,希望是自己弄错了。她紧张起来,把所有的力量集中起来,试图移动它们。它们纹丝未动,即使西瑞斯如此大力的拉拽,将手在铁条上拉出了血口子。

有人把水倒进坑里,把她完全浸湿了,她惊讶地大叫,蜷缩在石墙上。斯蒂芬妮娅站在上面,西瑞斯视图用蔑视的眼神去瞪她,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又冷又湿又软弱,无法做出任何事情。

斯蒂芬尼娅也不绕圈子:“那毒药起作用了。呃,应该是起作用了的。我付出了足够的代价。”

西瑞斯看见她抚着自己的肚子,但是斯蒂芬尼娅在西瑞斯追问她的意思之前继续说了下去。

斯蒂芬尼娅问道:“唯一让你感觉自己特别的东西被夺走的感觉如何?”

就像曾经可以飞翔,现在却几乎无法爬行。但是,西瑞斯是不会让她称心如意的。

“我们以前也曾经这样吧,斯蒂芬尼娅?”她问道,“你知道结局如何。我逃跑,你得到你应得的。”

斯蒂芬尼娅又向她倒了一桶水,西瑞斯向上跳抓住了铁栏。她听到斯蒂芬尼娅的笑声,这只是让西瑞斯更加愤怒。她不在乎自己是否没有力量。她经过了角斗士的训练,她还有从森林之民那里学到的一切。如果需要的话,她会徒手掐死斯蒂芬尼娅。

“看着你。就像一只动物一样,”斯蒂芬尼娅说。

这句话让西瑞斯一顿,仅仅因为她不会成为斯蒂芬尼娅希望她成为的那样。

西瑞斯说:“你应该有机会杀了我。”

“我想杀了你,”斯蒂芬尼娅回答,“但我们并不总是能为所欲为。只要看看你和萨诺斯之间是个什么情况。或者说我和萨诺斯是个什么境况。毕竟,我是真正嫁给他的人,不是吗?”

西瑞斯不得不把手放在墙上,以免再次向斯蒂芬尼娅扑去。

斯蒂芬尼娅说:“如果我没有听到战争的号角,我会将你割喉放血。然后,我想到把城堡拿回来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我这样做了。”

西瑞斯摇了摇头。她不能相信。

“我解放了城堡。”

她做的比这更多。城堡里已经充满了叛军。她带走了那些忠于帝国的人,并将他们囚禁起来。其他人,她给了机会,她会...

“啊,你现在开始明白了,不是吗?”斯蒂芬尼娅说,“所有那些如此迅速地向你示好的人,都会快速回到我身边。我得看着他们。”

“你的任务可不仅于此,”西瑞斯厉声说道,“你认为这些叛军的战士会让你坐在这里扮演皇后?你认为角斗士会吗?”

“啊,”斯蒂芬尼娅夸张地表示尴尬,西瑞斯害怕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恐怕,关于你的角斗士,我有一些坏消息要告诉你。事实证明,当你在他胸膛射一箭时,最好的战士也仍然得死。”

她说话的方式这么随便,这么嘲弄。虽然半真半假,也足以打碎西瑞斯的心。她曾经和角斗士并肩作战。她曾经和他们一起训练。他们是她的朋友和盟友。

西瑞斯说:“你只是喜欢做一个残酷的人。”

令她惊讶的是,她看到斯蒂芬尼娅摇了摇头。

“让我猜猜。你以为我不比路西斯那个白痴好?一个除非别人尖叫,否则得不到快乐的人?你以为我就是那样?”

这从西瑞斯的视角来看似乎是一个相当准确的描述。特别是考虑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不是吗?”西瑞斯问道,“哦,我很抱歉,我想你会把我放进一个石坑等死。”

斯蒂芬尼娅说:“实际上并不是等死,而是等待酷刑。但是,只是你而已。这是你应得的,你夺走了我的东西。萨诺斯是我的。”

也许她真的相信。也许她真的觉得,试图谋杀情敌和生活中的对手是正常的。

“还有呢?”西瑞斯说,“你要试图说服我,你基本上是一个很好的人,斯蒂芬尼娅?因为我敢肯定,当你试图把我送到囚犯岛的那一刻,你就是这样想的。”

也许她不应该那样取笑她,因为斯蒂芬尼娅向她泼了第三桶水。她似乎考虑了一会儿,耸了耸肩,留西瑞斯在冷水里瑟瑟发抖。

她看着西瑞斯在颤抖,然后说:“我是说你不配得到任何好的东西,你这个愚蠢的农民。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上,世界会试图从你那里夺走你所有的东西,而不问原由。尤其你是一个女人。总是会有像路西斯这样的暴徒。总有人想要夺走我的东西。”

西瑞斯说:“所以我们打倒他们。我们让人们自由!我们保护他们。”

她听到斯蒂芬尼娅笑了一下。

“你真的相信这种愚蠢行为,不是吗?”斯蒂芬尼娅说,“你认为人本质上是好的,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一切都会好的。”

她说,似乎是为了嘲笑,而不是在讨论一个好的生活理念。

“那不是生活,”斯蒂芬尼娅继续说,“人生就是一场战争,我们以任何方式与之抗争。你不给任何人机会和力量来控制你,你尽力去做。因为只有这样,你才有力量在他们试图背叛你的时候打倒他们。”

西瑞斯反驳道:“我并没有感到被打倒。她不打算让斯蒂芬尼娅看到那一刻她有多么虚弱,或者有多空荡。她本来想要装成自己仍然有力量,希望现实也是这样。

她看到斯蒂芬尼娅耸了耸肩。

“你会。目前你们的叛军正在与飞灰城的军队作战。它可能会赢,然后我会用你来换取我的自由,然后带着我所有的财富踏上离开这座城市的道路。但是,我的猜测是,飞灰城将像浪潮一样冲刷整座城市。我会让他们像浪花一样击打在这座城堡的墙壁上,直到他们开始和谈。”

“你认为那样的人会跟你和谈吗?”西瑞斯问道,“他们会杀了你的。”

西瑞斯不知道为什么她给了斯蒂芬尼娅那么多的警告。如果有人杀了她,即使是飞灰城的军队杀了她,世界也会变得更好。

“你认为我没有想到吗?”斯蒂芬尼娅反驳道,“飞灰城是难以驾驭的。它不可能让士兵围困一座不能常驻的城堡。很快,他们就会有内讧。他们将不得不和谈。”

“你认为他们会跟你公平和谈吗?”西瑞斯问道。

有时候,她几乎不相信斯蒂芬尼娅所表现出来的傲慢。

斯蒂芬尼娅说:“我不是傻子。我有一个女侍,第一次见面时她会扮演我的角色,所以如果他们试图背叛我们,我有时间通过​密道逃离城市。之后,我会把你扔给他们,一个五花大绑、跪地求饶的叛军首领。有了你这个筹码,我会与第一石伊连谈判。谁知道呢?也许第一石伊连会发现自己...想要将我们两个国家合二为一。我觉得我可以和这样的人一起做很多事情。”

西瑞斯摇摇头。她不会因斯蒂芬尼娅的指挥而下跪,也不向别的贵族下跪,“你以为我会让你满意的——”

“我认为我不必听你的任何意见,”斯蒂芬尼娅反驳道,“我可以夺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包括你的生命。记住:如果不是这场战争,我会向你显示怜悯,然后把你杀死。”

斯蒂芬尼娅好像对怜悯这个词有所误解似的。

“你怎么了?”西瑞斯问她,“是什么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斯蒂芬尼娅对此笑了笑:“我看到了这个世界真实的面貌。现在,我想,世界将会看到你真实的面貌。我不能杀了你,所以我会摧毁你所成为的那个符号。西瑞斯,你要为我而战。一次又一次。你不会再有那种远古人的力量,人们也不会再觉得你有什么特别的。在这之前,我们会想办法让事情变得更糟。”

这与路西斯或者皇室试图做的事情没有什么不同。

“我不会向你折腰,”西瑞斯回应了她,“我不会倒下或者求饶,也不会成为你的玩乐的工具,也不会满足你卑鄙报复的心理,或者任何你脑袋里奇怪的想法。”

“你会的,”斯蒂芬尼娅也向她保证,“你会跪在飞灰城的第一石面前,乞求成为他的奴隶。我会保证这一点。”

第 六 章

菲琳恩曾经偷过很多船,她很高兴地发现这一条的质量比较好。它不过是一个小船,但航行起来很顺畅,像思想一样可以迅速地响应,感觉像是自己一条延伸出去的手臂。

“那就需要更多的漏洞了,”菲琳恩说,她正在将飘到岸边的水桶搬上去。即使这样做让她的伤口疼得厉害,但是她不得不马上行动,因为风力已经开始下降了...

菲琳恩一想到那个就疼得做鬼脸。

她小心翼翼地试了一下伤口,向各个方向移动她的手臂以伸展背部的肌肉。有一些动作,似乎她可以忽略伤口的存在,但也有其它动作——

“去他妈的!”菲琳恩在痛苦侵袭时里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最糟糕的是随着每一次的痛苦而来的记忆。斯蒂芬尼娅从后面将刀刺入她的身体,而那时她正在盯着埃莉诺的眼睛。每一次身体的痛苦都伴随着被背叛的痛苦。她不敢想...

“什么,”菲琳恩问道,“你以为从今以后可以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吗?你和一位公主和一个可爱的女孩一起远渡重洋,这个世界就会放过你了?”

这真是愚蠢的想法。世界不会像民谣歌手的故事那样给你一个幸福结局。当然尤其不会这样善待像她这样的小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总会有别的东西可以偷走,无论是珠宝,还是一份地图残卷,还是某个女孩的心,然后转向...

“停下来,”菲琳恩自言自语道,但那更难。有些伤口是不能治愈的。

不过她身体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她尽可能地在沙滩上好好的缝合了一下伤口,菲琳恩开始担心斯蒂芬尼娅的刀在她背后留下的伤口。她把衬衫抬高到,舀起海水来洗干净伤口。疼痛让她不得不咬紧牙关。

菲琳恩之前受过伤,不过这次,她感觉更糟糕。她曾见过这样的伤口,一般情况下,这种伤好不了。那时,菲琳恩试图从一个死亡庙宇中偷窃的时候,曾经有一个爬山向导被冰豹抓伤。菲琳恩曾经见过一个奴隶女孩,在她的主人将她鞭打得变身淋血之后,只能慢慢地等死。曾经有个赌徒在玻璃碎片划伤了手之后还坚持留在赌桌上。他们都不得善终。

菲琳恩知道,现在明智的做法就是回到原来的地方,找一个治疗师,然后休息一会儿,以便身体恢复。当然,到那个时候,入侵很可能已经结束,所有参与战争的人都已经烟消云散。菲琳恩会没事的,可以自由地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毕竟,入侵究竟是如何结局对她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她只是一个小偷。总会有东西被偷走,总会有那些想追捕她的人。战争结束后,甚至可能会有更多的事情发生。那时候情况往往会更加混乱,总是会有一些控制不到位,足够狡猾的人就可以溜走。

她可以回飞灰城,休息一下,然后踏上新的冒险旅途。她可以去寻找永无乡的岛屿,或者到冰封之地去看千里寒冰。她的人生还是充满了宝藏、暴力、女人和酒。到目前为止,所有那些曾经如此容易融合在一起的东西。

是什么让她把小船的舵柄指向提洛斯城呢?很简单:那就是斯蒂芬尼娅和埃莉诺。斯蒂芬尼娅欺骗了萨诺斯。她利用了她去到飞灰城,然后她还试图杀死她。不仅如此,她还试图杀死萨诺斯,即便飞灰城的传说他至少活着躲过了城市的陷落。

菲琳恩认为自己不能让斯蒂芬尼娅逍遥。菲琳恩在航行途中已经结下了许多敌人,但是她不愿意欠债。一年前,她曾经在奥克福德因侮辱而进行过一场决斗,她也曾追捕过一名试图吞并她的份额的锁匠,追了他逃窜了半个草原。

斯蒂芬尼娅因为她所做的事,死不足惜。至于埃莉诺...

在很多方面,这种背叛更糟。斯蒂芬尼娅是一条蛇,菲琳恩从她踏上船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埃莉诺竟然敢让她怦然心动。菲琳恩一生中第一次敢于不因为下一次的盗窃而思考,并开始梦想。

菲琳恩对自己说:“这是多么美好的梦想。走遍世界,拯救美丽的公主,诱惑美丽的姑娘。你以为你是谁?英雄吗?”

这听起来更像是萨诺斯可能做的事情,而不是像她那样的人。

菲琳恩说:“如果我没有遇到你,萨诺斯王子,我的生活会简单得多。”

她急匆匆地在船航图上划上了一条线,设置了一个新的方向。

她不是那个意思。如果她没有遇见萨诺斯,她的生命就会缩短。没有他的话,她已经死在了囚徒岛,之后...

他是一个似乎有理想大任的人。他在代表着什么,即使是菲琳恩为他一语惊醒了梦中人。他敢于对抗他从出生以后就被教育的理念。他与帝国战斗过,尽管这样做对他来说不会那么容易。为了拯救像斯蒂芬尼娅这样的人,他已经准备好像英雄那样献出自己的生命。

“我想如果我有脑子的话,我会爱上你的。”菲琳恩想起王子时这样自语道。他当然是比埃利诺更好的人选。但是,你的这一生中,没有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你当然没有选择爱的权利。

萨诺斯是值得尊重的,甚至是值得敬仰的人。这就够了。只要想着他会做的事情,就足以让菲琳恩变成一个更好的人。

“如果不是变成一个更明智的人的话。”

菲琳恩叹了口气。这一切都没有意义,她试图与自己辩论。她知道她要做什么。

她正要去提洛斯城。她会找到萨诺斯,如果幸运的话他还活着。她会找到斯蒂芬尼娅,她会找到埃莉诺。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也许,萨诺斯会争取用更为文明的方式来处理,但是到目前为止,你还是在低估别人。即使是王子。

现在,只有怎么到达提洛斯城,然后进入城内的问题了。当她到达那里的时候,菲琳恩毫不怀疑这是一座正在开战的城市,如果它没有完全倒下的话。飞灰城的舰队很可能是在这个城市前面的一个浮动屏障。在战争时期,封锁港口是一个长期以来行之有效的战术。

菲琳恩并不关心那种事情。她偶尔可以突破封锁走私,获得了相当可观的利润。食物、信息、想出去的人,都是一样的。

不过,菲琳恩无法想象,飞灰城的士兵蠢到欢迎她这个为城市施以援手的人。菲琳恩已经可以看到飞灰城的船队,从飞灰城穿过水面到达帝国,船只就像项链上的串珠。主力舰队已经航行很久了,但是,他们还在集聚,三三两两地给成小队一起出发,试图充分利用这次入侵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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