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的命运 - Морган Райс 2 стр.


加雷思向那把剑靠近着,只剩下几尺远的距离,感觉他的内心在颤抖。当他走进那道光束时候,虽然他曾经见过那把剑许多次,但还是惊艳于它的美丽。以前他从来都没有被允许靠它这么近过,所以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到它真的让他很吃惊。这把剑有着长长的闪闪发光的剑刃,由不知名的材料制成,剑柄也是他所见过最漂亮的,由一块丝状的布包裹着,上面嵌满了各种各样的宝石,还纹有一个鹰首的图案。当他走上前一步,停在它上方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的能量。感觉它好像人的心脏一样在跑去。在阳光闪着耀眼的光芒,似乎想让全世界都能看得到。

他,加雷思,伟大的加雷思,伸出了他的右手,按在剑柄上,缓缓地用他的手指握住了它,当握住它的时候,他感受着剑柄上的每一颗宝石,感受着它的每一处轮廓。一股强大的能量钻进了他的手掌,顺着他的手臂钻入了他的体内。这股能量不像他感受过的任何能量。这是属于他的时刻,他最重要的时刻。

加雷思不想冒险,他伸出另一只手,也抓住了剑柄。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乐意让我把这把剑举起来。请给我一个暗示吧。告诉我我才是国王,告诉我是注定要统治这个国家的。

加雷思安静地祝祷着,等待着答案,等待着暗示,等待着完美一刻的到来。但是几秒种过去了,足足过去了有十秒,整个王国都在那儿看着,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然后突然,他看到了他父亲的脸,朝他皱着眉。

加雷思惊恐地睁开了他的眼,想要把那幅画面从他的脑海中搏动。他的心狂跳着,他感觉那是一个不祥的征兆。

现在不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加雷思弯下腰,用尽了全力,试图举起那把剑。他全力挣扎着,直到他的整个身子都震颤了起来。

剑没有动,试图举起它就像是试图移动大地的某一块基石一般。

加雷思仍然在更努力地尝试着。最后他都能被看到在呻吟和咆啸了。

片刻之后,他倒了下去。

那把剑连一寸都没有挪动。

当他倒在地上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了一声震惊的叹息声。几名顾问赶紧跑上前去救护他,查看他到底有没有事,但是他用力地把他们推开了。带着尴尬,他用自己的双脚站了起来。

带着羞辱,加雷思环顾着他的臣民,想要看看他们现在对他是什么样的看法。

他们已经转过了身,正准备从房间里离开呢。加雷思可以看到他们脸上的失望,可以从他们的眼中看出他只不过是又一个失败的案例而已。他并不是注定要成为麦克吉尔国王的。他什么都不是,只是另一位篡夺了王位的王子而已。

加雷思感觉羞愧在他的内心里燃烧着,他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样感到孤独过。从儿时起他就想像过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一个谎言罢了。他却相信了他自己的幻想。

现在他被彻底击垮了。

第六章

加雷思在他的寝宫里来回走着,思绪翻滚着,仍然处于对他举剑失败的震惊当中,试图理清头绪。他感觉都麻木了,他不敢相信他竟然愚蠢到去尝试去举起那把七世麦克吉尔国王中从来都没有人举起过的那把王朝之剑。他为什么就认为他会比他的祖先们强呢?他为什么就认为自己会不一样呢?

他早该知道这一点。他早该注意,注意绝对不要高估自己的。他应该满足于只是简单地获得他父亲的王位的。他为什么要强求呢?

现在他所有的臣民都知道他不是天选之人了,现在他的统治也会因此而被染上污点,现在也许他们还会有更充分的理由来怀疑他和他父亲的死有关了。他已经看到每个人看他时的眼光变得不一样了,看他好像跟看一个走在地上的魔鬼一样了,好像他们都已经在准备迎接下一位国王的到来了。

更糟糕的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加雷思对他自己感觉不确信了。此前的整个一生,他都把他的使命看得很清楚。他很确信他会注定取代他父亲的位置来统治这个国家,来举起那把剑。现在他的自信已经被彻底粉碎了。现在他对什么事情都不确信了。

最糟糕的是,他无法从眼前抹去在他即将举起那把剑时出现在他眼前的他父亲那张脸的画面。那是他的报复吗?

“好极了”,一个语带嘲讽的缓慢的声音传来。

加雷思转过身,对这个房间里还有其他人感到很吃惊。他立刻就听出了这个声音是谁的,这是一个经过这么多年之后变得让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一个他很鄙视的声音。那是他老婆的声音。

那是海伦娜的声音。

她站在房间的另一端,一边抽着她的鸦片烟,一边注视着他。她深深地抽了一口,并未吐出来,一会儿之后才慢慢地把它吐了出来。她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他可以看出来她抽烟抽的时间太长了。

“你在这儿做什么?”他问道。

“这是我结婚用的房间”,她回答道,“我可以在这里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情。我是你老婆,也是你的王后。不要忘了,我和你一样统治着这个王国。而且在你今天失败之后,在用统治这个词时恐怕就不那么有力了。”

加雷思的脸烧的通红。海伦娜总是有办法用最简单的办法在最不恰当的时候打击到他。他鄙视她超过他生命中的任何女人。他简直都不敢相信他那时竟然答应了娶她。

“是吗?”加雷思嚷道,怒火中烧地转身朝她走了过去。“你忘记我是国王了,你个贱货,我可以把你扔进监狱,就像对我王国里的其他人一样,不管你是不是我老婆。”

她朝他大笑起来,还发出了嗤之以鼻的鼻音。

“然后会发生什么呢?”她厉声说道,“让你的新子民们对你的性取向产生兴趣吗?不会的,我很怀疑你会让事情发展成那个样子。这样的事情在加雷思的权谋世界里不会发生。对于一个比任何人都在乎他的人民怎么看他的人来说是不会的。”

加雷思停在了她身前,极其恼火地意识到她有办法看透他。他懂得她的威胁而且知道和她吵没有任何好处。所以他站在那儿安静地等待着,他的拳头攥的紧紧的。

“你想要的是什么?”他缓声说道,试图阻止他自己做一些过火的事情。“除非你想要些什么,否则你不会到我这里来的。”

她语带嘲讽地干笑了起来。

“我会拿走我想要的一切的。我不是来向你要什么的,而是来告诉你一些事情,刚刚你的整个王国都看到你举剑失败了,这会带给我们什么呢?”

“你说‘我们’是什么意思?”他问道,想知道她会怎么说。

“你的人民知道了我一直都知道的那件事情,知道你就是一个失败者了,知道你并不是天选之人了。恭喜你,至少现在这是公开的了”

他皱眉怒视着她。

“我父亲也举剑失败了,那也并没有防碍到他有效地统治这个国家啊!”

“但是它确实影响到了他的王权”,她打断他说道,“每时每刻都在影响着。”

“如果你对我的无能感到这么不高兴”,加雷思怒吼道,“你为什么不干脆离开这里呢?离开我!离开我们可笑的婚姻。现在我是国王了,我不再需要你了。”

“我很高兴你提出了这一点”,她说道,“但是那正是我来这里的原因。我想让你正式地结束我们的婚姻。我想要离婚。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他是你骑士当中的一员,事实上,他是一名战士。我想相爱了,真正地相爱了。不像我曾经拥有过的任何爱。和我离婚吧,那样我就能不再那么遮遮掩掩的了。我想公开我们的恋情。然后我想嫁给他。”

加雷思盯着她,十分震惊,感觉像被掏空了一样,好像有一把匕首刺进了他的胸膛一样。为什么海伦娜非要揭露这件事?为什么这么多时间非得选在这个时候?这对于他来说太难以承受了。感觉当他受挫折时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排斥他。

就连他自己都吃惊地意识到他对哈伦娜有某种很深的情感,因为当他听到她的实话,要求离婚的时候,这种情感确实对他自己产生了某种作用。这让他很心烦。就连他自己都意识到他不想和她离婚。如果是他提出的,这是一回事,但如果是她提出来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他不想让她按照她的想法行事的,不会让它那么简单。

首先,他想知道离婚会对他的王权产生多大的影响。一个离了婚的国王将会引发很多问题。就连他自己都发现了他对这名骑士的嫉妒。而且她指责说他不像个男人也让他满脸愤懑。他想要报复,对他们两个人都进行报复。

“你不会得到你想要的”,他厉声说道,“你和我绑到一起了,将永远是我的妻子。我永远都不会让你自由的。而且如果让我遇到和你通奸的这个骑士的话,我会折磨然后处决他的。”

海伦娜朝他咆哮道。

“我不是你的妻子!你也不是我丈夫。你都不是个男人。我们的婚姻是不洁的,从它形成的那天开始一直都是这样。它只是为了权力而被安排而成的一种伙伴关系。整个事情都让我感到恶心,一直都让。而且它毁了我真正嫁给某个人的机会。”

她喘息着,越来越愤怒。

“要么你同意和我离婚,要么我向整个王国揭露出你事实上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由你来决定。”

说完海伦娜转身穿过房间通过开着的门向外走去,甚至都没有把顺手把身后的门关上。

加雷思单独站在石室内,听着她脚步回响的声音,感到一股无法摆脱的寒意弥漫上了他全身。还有他能牢牢抓住的稳定的事情吗?

当加雷思站在那儿,看着开着的门,他很吃惊地看到有从门里走进来一个人。他甚至还没有时间来消化掉他和海伦娜的谈话,想清楚她的威胁,这时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却走了进来。那是弗斯的脸。当他试探性地走进房间的时候,他往常雀跃的脚步消失了,脸上挂满了惭愧。

“加雷思?”他问道,声音听起来不太确定。

弗斯盯着他,眼睛大睁着,加雷思可以看出他的感觉有多么糟糕。他应该感到糟糕,加雷思这样想。毕竟是弗斯鼓动他去尝试举起那把剑并最终说服他去那么做的,他让他高估了他自己。如果不是听信弗斯的谗言,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也许加雷思压根儿就不会去尝试举起那把剑。

加雷思转身朝向他,怒气腾腾的。他终于在弗斯的身上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他怒火地方。毕竟,是弗斯杀了他的父亲,是弗斯这个愚蠢的马童让他陷入了这场麻烦。现在他只不过是另一个失败的麦克吉尔家族的继任者而已。

“我恨你”,加雷思愤怒地说道,“你的许诺呢?你说我会举起那把剑的信心到哪儿去了?”

弗斯咽了口唾沫,看起来非常紧张。他不说话,很明显,他无话可说。

“我很抱歉,陛下”,他说道,“我错了。”

“很多事情你都是错的”,加雷思厉声说道。

事实上,想的越多,加雷思就越认识到弗斯错的是多么厉害。事实上,如果不是弗斯,他父亲到今天仍然还会活着,而且他加雷思也不会陷入这么多麻烦。国王的重任也不会压到他的头上,所以的事情也不会变得这么糟糕。加雷思喜欢当他还不是国王,当他父亲还活着时的那些更简单一些的日子。他突然感到了一种想把所的事情都带回到过去,带回到它原本的轨道上的欲望。但是他无法办到。所以他责怪弗斯应该为这所有的一切负责。

“你来这儿做什么?”加雷思反问他。

弗斯清了清他的嗓子,明显很紧张。

“我听到……听到了谣言,听到下人们在小声议论。我听说你的弟弟和妹妹问了他们一些问题。他们去查看过下人们呆的地方。查检过垃圾槽,想要找到那把凶器,找到那把我杀你父亲所用的匕首。”

听着他的话加雷思的身体变得很冷。他因为震惊和害怕而僵在了那里。这一天还能变得更糟吗?

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那他们找到了什么?”他问道,嗓子眼儿发干,这几个词儿就像是被挤出来的一样。

弗斯摇了摇他的头。

“我不知道,陛下。我所知道只有他们在怀疑一些东西。”

加雷思又生出了一股对弗斯的憎恨,一股强烈到他都不知道他能够产生出的憎恨。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爱管闲事,如果他能正确地处理掉那把武器,他现在就不会处在现在这样的处境了。弗斯让他陷入了容易受到攻击的状态。

“我只会再讲一次”,加雷思走近弗斯,紧挨着他的脸,用最严厉的表情瞪着他说道。“我再也不想第二次见到你这张脸了。听明白了吗?从我面前消失,再也别回来了。我会把你调离到一个远离这里的位置上。而且如果你敢再踏进城堡一步,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把你抓起来的。”

“现在离开这里!”加雷思尖声说道。

弗斯眼含着泪水,转身逃出了房间,在他跑出走廊之后他的脚步声依旧久久地在那里回荡。

加雷思回过头来想着那把剑,想着他失败的尝试。他不禁觉得他好像给自己带来了一场巨大的灾难。他感觉他好像把自己推下了一座悬崖,而且从今往后,他就只能面对他的不利的境况了。

他站在那儿,伫立在空寂的石质地面上,在他父亲的寝宫中,战栗着,想知道他究竟发动了什么样的一个事情。他从来都没有感到过如此的孤独,如此地感到对自己的不确信。

难道这就是成为国王的意义吗?

*

加雷思快步走过石质地面,走上螺旋状的楼梯,一层一层地向上爬去,快步地爬向城堡的顶层的栏杆。他需要新鲜空气,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思考。在他的王国里他需要一个至高点,一个机会来俯瞰他的王庭,他的人民,来记住这一切都是他的。记住尽管这一天发生这么多如同噩梦一般的事件,他还仍然是国王。

加雷思屏退了他的侍从一个人在那儿单独跑着,一层一层地往上爬,一路上艰难地呼吸着。他停在了其中一层,弯腰喘息着。泪水从他的脸颊流了下来。在他眼前他还一直能看到他父亲的脸,在处处责备着他。

“我恨你!”他朝着空荡荡的空气喊道。

他敢发誓他听到包含嘲笑的回音。那是他父亲的笑声。

他需要逃离这里。他转身继续奔跑,快速地奔跑着,一直跑到了楼顶。他从门里冲了出去,然后夏天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

他深深地呼吸着,喘着气,陶醉在了阳光和微风里。他脱下他的王袍,他父亲的王袍,然后把它扔到了地上。天太热了,他再也不想再穿着它了。

他快速跑到护栏的边上,抓住了石墙,重重地呼吸着,向下看着他的王庭。他可以看到那城堡外永不落幕的繁华。他们正参加完他的举剑仪式离开。他几乎都能从这里看到他们的失望。他们看起来是这么渺小。他惊奇地发现他们都处在他的统治之下。

但问题是他还能统治多久呢?

“王权是很有趣的东西”,一个古老的声音传来。

加雷思转身惊讶地发现亚冈站在那里,站在数尺之外,身上穿着他白色的袍子,手上拿着他的法杖。他正盯着他,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但是他的双眼并没有笑,在那里闪闪发着光,直直地看着他,这双眼睛让他感到很警惕。因为他们看到的东西太多了。

之前加雷思有那么多话要对亚冈讲,要问他。但是现在他已经尝试举剑失败了,他却一件都记不起来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加雷思责问道,声音中透着绝望。“你本可以告诉我我并非是注定可以举起它的。你本可以让我免于受到羞辱的。”

“但是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呢?”亚冈问道。

加雷思紧皱着眉头。

“你不是国王真正的参谋”,他说道,“你会为我父亲提供参谋意见,却不会为我。”

“也许是因为他值得获得真的参谋意见”,亚冈回答。

加雷思的怒意更甚了。他憎恨这个人,也埋怨他。

“我不想在我周围看到你”,加雷思说道,“我不知道我父亲为什么任用你,但是我不想让你呆在王庭里。

亚冈大笑了起来,声音空洞而令人毛骨悚然。

“你父亲并没有任用我,愚蠢的孩子”,他说道,“前面他的父亲也没有,我是注定要呆在这里的。事实上,你可以认为是我任用的他们。”

亚冈突然走上前一步,看起来好像是他要看透加雷思的灵魂似的。

“对于你来说你也可以这样讲吗?”亚冈问道,“你也是注定呆在这里的吗?”

他的话立刻让加雷思紧张了起来,一股寒意穿透了他全身。这正是加雷思正在思考的问题。加雷思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威胁。

“靠血获得统治权的人只能以血来统治”,亚冈大声宣告道,说完这些话,他迅速转身,开始走开。

“等一下!”加雷思尖叫道,他不再想让他走了,他需要答案,“你那样说是什么意思?”

加雷思不禁感觉亚冈是在给他暗示,告诉他他不会统治多久了。他需要知道这是不是他的意思。

加雷思跟在他后面跑着,但是就在他看着他的时候,亚冈就这样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加雷思转动着身子,看向四周,但是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他只听到空灵的大笑声从空中的某处传来。

“亚冈!”加雷思大喊道。

他再次转身,看向天空,单膝跪在地上,仰头大吼道:“亚冈!”

第七章

埃里克走在公爵、布兰特和公爵的几十名随从们旁边,穿过萨瓦瑞亚蜿蜒的众多街道,朝着那个仆人女孩的家走去,当他们走过去的时候,人群也跟着聚集了过去。埃里克坚持要立刻去见他,而且公爵想要亲自去带路。公爵走到哪里,每个人就跟到哪里。埃里克看着四周大量的并且还在继续增加着的随从,感觉很困窘,意识到当他到达那个女孩住处的时候他的身后就会拖着几十个人了。

自从第一次看到她,埃里克就无法思考其它事情了。他想知道那个看起来那么高贵但是却在公爵的城市里当仆人的女孩是谁。她又为什么那么匆忙地逃离他呢?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在他见过所有出自王室的女人之后,却只有这个女孩抓住了他的心呢?

一生都围绕在王室成员周围,其中还包括国王的儿子,埃里克可以立刻就辨别出其他王室成员,而且当他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她有着远超她实际所处地位的高贵气质。他心里燃烧着对她是谁、她来自于哪儿和她在这里做什么的好奇。他需要一次再见她一面的机会,想要看看一切是不是只是他幻想出来的,或者他是否还对她是那种感觉。

“我的随从告诉我她住在市城郊”,公爵一边走一边向他解释道。当他们往前走的时候,街道两旁的人们打开了他们的门看向他们,对公爵和他的侍卫们会出现在他们这样的街道上感到十分惊奇。

“显然,她是一个旅馆老板佣人。没有人知道她打哪儿来。人们所知道的只有她在某一天来到了我们的城市,然后成为这个旅馆老板的契约佣人。她的过去似乎是一个谜。”

他们所有人都拐上了另一条小街道,当他们向前走去的时候,发现他们脚下的石子路变得更加的崎岖,两旁街道上的小房子也又矮又破地拥挤在一起。公爵清了清他的嗓子。

“在一些特殊的场合我把她召唤进我的公爵府里。她很安静,喜欢单独呆着。没有人了解她,埃里克”,公爵说道,最后他转身面向埃里克,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说道,“你确定要这样吗?这个女人,不管她是谁,她都只不过是另一个平民而已。你本可以在王国里选择任何一个女人的。”

埃里克同样坚定地看着他。

“我必须再见那个女孩一次,不管她是谁。”

公爵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然后他们都继续往前走着,转过一条又一条街道,穿过一条条狭窄弯曲的小巷。当他们在那里走着,萨瓦瑞亚这一片区域的变得更加破败,街道上充斥着各种醉鬼,还有各种污秽的东西以及在地上漫步和鸡和野狗。他们穿过一座又一座酒馆,一声声呼喝声从街道上传来。几名喝醉酒的人晃晃悠悠地向他们走来,而且夜已经黑了下来,街道上开始点起火把。

“为公爵开路!”他的侍卫首领吼道,冲上前然后最终把那些醉鬼推到了一边。街道上下所有令人生厌的人们都分开了一条道在那里看着,感到很惊奇,公爵走了过去,埃里克陪在他身边。

终于,他们到达了一家简陋的小旅馆,这家小酒馆有着抹灰的外墙和石板斜顶。看起来里面可以容纳大约50个人在他的酒馆里喝酒,上面还有几间客房。旅馆的前门是歪斜的,一扇窗户还破了,门灯也是歪斜的,上面的火苗在摇曳着,上面的蜡油太少了。当他们停在窗前的时候,可以听到酒客们的吼叫声从窗户里传出来。

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能在这样一个地方工作呢?当埃里克听到从里面传出的吼叫和高笑声时他感到很好奇,同时也很惊骇。一想到这她在这样一个地方所遭受的羞辱他的心都碎了。这太不公平了,他想道。他决心要把她救出来。

“你为什么要来这个再糟糕不过的地方来选自己的新娘呢?”公爵转向埃里克问道。

布兰特也转身看向他。

“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的朋友”,布兰特说道,“城堡里满是王室的女人在等你回去。”

但是埃里克坚决地摇了摇头。

“打开门”,他命令道。

公爵的一名士兵冲上前去一把把门推开了。变味麦酒的味道向波浪一般从门内涌了出来,让他心里一颤。

里面醉酒的人们充斥着酒馆,坐在长木桌前,相互大吼着、大笑着、调笑着、推搡着。他们都很粗鲁,从他们过大的肚子、胡子拉碴的脸和久未洗过的衣服埃里克立刻就能看出这一点。他们当中没有人是战士。

埃里克走进去几步,搜寻着她。他不能相信像她那样的女人竟然会在这样一个地方工作。他怀疑他们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打扰了,先生,我在找一个女人”,埃里克对一个站在他旁边的人说道,这个人又高又壮,还有一个大肚腩,胡子也没有剪。

“是吗?”这个人语带嘲笑的大声说道。“那你来错地方了!这里不是妓院。但是街那头有一家,而且我还听说那里的妞又漂亮又丰满。”

这个人开始大笑起来,笑的很大声,对着埃里克的脸,他的几个伙计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不是在找妓院”埃里克不高兴地答道,“而是一个在这里工作的女人。”

“那你一定指的是我们旅馆老板的仆人了。”一个人嚷道,这是另一个高大的醉鬼。“她一定在后面的某一个地方,估计是在擦地板呢。太糟糕了,我希望此刻她正在这儿坐在我的腿上。”

所有的男人们都暴发出了一阵大笑声,被他们自己的笑话给逗笑了,但是一想到那幅场景埃里克的脸就涨红了。他为她感到羞辱。因为她不得不为这样的一群粗鄙的人服务,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难以想象的羞辱。

“是吗?”另一个声音传来。

一个人走上前来,他比其他人都要壮硕,有着黑色的胡子和眼睛,眉头深锁着,还有着宽大的下巴,由几个小喽啰陪同着。他身上的肌肉比肥肉要多,带着威胁之意朝埃里克靠近了过来,显然是在试图保护自己的地盘。

“你是想偷走我的女仆吗?”他质问道,“把她偷出去和你在一起!”

他走上前伸手去抓埃里克。

但是埃里克,经过这么多年的训练之后,他是那么的训练有素,他是王国里最伟大的骑士,以超出那个人想象的速度做出了反应。当他的手碰到埃里克的一瞬间,他就立刻做出了反应,用手钳住了他的手腕,以闪电般的速度扭转了他的身子,从背后抓住了他的衣服,把他从房间里推了出去。

这个壮硕的男人像一个炮弹一样飞了出去,撞在了几个人身上,他们几个人像保龄球一般一起摔倒在地上。

整个房间变得一片安静,每一个人都停下来看向这里。

“打!打!”这些人都鼓噪起来。

旅馆老板,晕晕的,挣扎着站了起来,一声大吼然后朝着埃里克冲了过去。

这一次埃里克没有等。他稳步上前迎上了他的袭击者,举起了一条胳膊,用手肘击中了那个人的脸,击碎了他的鼻子。

客栈老板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然后倒了下去,侧身倒在了地上。

埃里克上前一步,把他从地上抓了起来,尽管他身形巨大,但还是把他高举过了头顶。他向前冲了几步然后把这个人扔了出去,他飞出去老远,把半扇房门都砸塌了下来。

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停止了呼喝,变得安静了下来,开始认识到这个人与众不同。但是酒保却突然冲了过来,把一个酒瓶子高高地举过了他的头顶,朝着埃里克砸来。

埃里克看着瓶子砸过来,早已经把手按在了他的剑上,但是在他拔剑之前,他的朋友布兰特就已经走上前,来到他身边,从他的皮带上拔出了一把匕首,匕首尖部指向了酒保的咽喉。

酒保直直地朝它撞了过去,然后浑身发冷地停了下来,匕首的尖端正要刺破他的皮肤。他站在那儿,眼睛因为恐惧而睁的大大的,流着汗,拿着瓶子僵在了那里。房间变得一片死寂,静到找下一根针人们都能够听得到。

“扔了”,布兰特命令道。

酒保照着做了,瓶子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埃里克噌的一声拔出了他的剑,朝着在躺在地方哀号着的旅馆老板走了过去,指向了他的喉咙。

“我只说一次”,埃里克肃然说道,“把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乌合之众都清理出去,现在我要单独见一见那位女士。”

“公爵大人!”有人喊道。

整个房间的人都转过身子然后认出是公爵站在那儿,站在入口处,身边还拱卫有他的士兵。所有人都赶紧脱下他们的帽子低下了头。

“如果在我说完话之后这间房间还没有清理干净”,公爵宣布道,“每一个在这里的人都会被扔进监狱。”

房间里暴发出了一阵惊呼,然后所有的人急匆匆地往外冲,从公爵身旁冲过去,从前门冲了出来,只留下了他们未喝完的酒。

“你也一起滚出去”,布兰特对酒保说道,放下了他的匕首,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扔到了门外。

前一刻还如此吵闹的房间现在已经变得空荡荡的,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埃里克、布兰特、公爵和公爵的几名近侍。他们砰地一声把他们身后的门关上了。

埃里克转身走向仍然头晕眼花的正在擦拭他鼻子上的血的客栈老板,抓住了他的衬衫,用双手把他举了起来,然后把他放到了一个空出来的板凳上。

“你毁了我今晚的生意”,客栈老板嘶吼道,“你得赔我。”

公爵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了他脸上。

“因为尝试伤害他我可以让人杀了你”,公爵斥责他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埃里克,是国王最好的骑士,白银卫队里的冠军。如果他选择,他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客栈老板抬头看向埃里克,第一次在他脸上写满了恐惧,几乎都在他的座位上颤抖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并没有申明这一点。”

“她在哪儿?”埃里克不耐烦地问道。

“他在后面,在擦洗厨房。你想对她做什么?她是不是偷你什么东西了?她只不过是另一个和我签订契约的女仆而已。”

埃里克拔出他的匕首,抵在了这个人的喉咙上。

发出了警告,“你再叫她一次女仆,我一定割了你的喉咙,听明白了吗?”他用匕首的刀刃抵着他的皮肤,重重地问道。

这个人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睛里因为恐惧而涨得通红。

“把她带过来,快点儿”,埃里克命令他道,把他提起来扔了出去,扔过了房间向后门扔去。

当客栈老板离开之后,从门后面传来了锅碗瓢盆碰撞发出的叮当声和无声的叫喊,然后不一会儿,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几个女人,都穿着碰围裙,带着卫生帽,身上还沾满了厨房里的油脂。有三名年长一些的妇人,年龄大概六十多岁,这时埃里克怀疑客栈老板知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然后她出现了,埃里克胸膛内的心跳一下子停止了。

他几乎都无法呼吸,是她。

她穿着一件围裙,上面裹着油渍,头低着,羞于抬头。她的头发扎着,用一块布包裹着,她的面颊上还蒙上了一层灰尘,但是埃里克仍然被她迷倒了。她的皮肤是那么嫩,那么完美,有着高高的和轮廓分明的面颊和下颚,一个长着可爱雀斑的小鼻子和丰厚的嘴唇。她有着宽宽的高贵的额头, 漂亮的金发从她的帽子边露了出来。

她看了他一眼,只看了一瞬间,然后她那在阳光下忽闪着的巨大的绝美的杏绿色眸子立刻就变成了透明的蓝色,然后把目光收了回去,使他呆在了那里。他很吃惊地发现再一次见到她让他对她比第一次见她时更加的着迷。

在她身后,客栈老板走了出来,皱着眉头,仍然在擦着从他鼻子上流下的血。这个女孩试探性地走上前,和那些年长一些的妇人一起,朝着埃里克走去,当她走近的时候,她屈膝行了一礼。埃里克站了起来,站到了她跟前,公爵的侍从们也同样站了起来。

“大人”,她说道,她的声音柔柔的,甜甜的,直入埃里克的心扉。“请告诉我我哪里冒犯到您了。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不管我在公爵府内做了什么搅扰到您的事情我都十分抱歉。”

埃里克笑了。她的话、她的言语、她的声音,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整个人都晴朗了起来。他想听她一直说下去。

埃里克伸出手托起了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到她温柔的眼睛刚好看到他眼睛的位置。当他看进她眼里的时候他的心跳加快了。感觉就像是迷失在了一片蓝色的海洋之中。

“小姐,你并没有做出任何冒犯到我的事情。我不觉得你会冒犯到任何人。我来这里不是出于愤怒,而是出于爱。自从见到你之后我就再也不能思考其它事情了。”

女孩儿看起来很慌乱,然后马上低头看着地面,眼睛眨了数下。她扭着她的手,看起来很紧张,好像被压垮了一般。很明显她不习惯这个样子。

“小姐,请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亚利斯黛尔”,她谦恭地回答道。

“亚利斯黛尔”,埃里克重复道,感觉很受宠若惊。这是他听过的最美丽的名字。

“但是我不知道您为什么想知道我的名字”,她轻柔地接着说道,眼睛仍然看着地面,“您是一名贵族,而我只不是一个奴仆。”

“准确来讲她是我的奴仆”客栈老板走上前来愤愤地说道,“她是我的契约奴仆,她在几年前签过契约的。她承诺她会为我工作七年。做为回报,我供给她住宿。她在这里已经呆了三年了。因此你看,所有的这些只是浪费时间,她是我的。我拥有她。您不可以把这个姑娘带走。她是我的,你听明白了没有?”

埃里克对这个客栈老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憎恶,比其他任何人都让他感到憎恶。他身体里的一部分想着干脆拔出剑一剑刺进他的心脏把他了结了得了,但是不管这个人看起来像是怎样的罪有应得是,埃里克都不想违犯国王的法律。毕竟,他的行为代表着国王。

“国王的法律就是国王的法律”埃里克对这个人重重地说道,“我不会违反它。即便如此,明天竞技比赛就要开始了。而我和其他任何人一样有权选择我的新娘。而且我现在在这里宣布我会选亚利斯黛尔作我的新娘。”

一阵惊呼声传遍了整个房间,每个人都面面相觑,充满了震惊。

“就这么定了”埃里克补充道,“如果她同意的话。”

埃里克看向亚利斯黛尔,他的心在砰砰地跳着,这时她把她的头低下去更低了。他可以看到她脸红了。

“你同意吗,小姐?”他问道。

房间陷入了一片安静。

“大人”,她轻声说道,“您对我一无所知,不知道我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来这里。而且恐怕我还有一些不能告诉你的事情。”

埃里克看向她,感到很疑惑。

“为什么你不能告诉我?”

“自从我到达这里之后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发过誓。”

“但是为什么呢?”他追问道,他是那么地好奇。

但是亚利斯黛尔只是低着她的头,缄默不语。

“她说的是真的”,另一个女仆插嘴道。“这姑娘从来没有告诉我们她是谁,或者她为什么来这儿。她拒绝告诉我们,我们已经尝试了好几年了。”

埃里克对她感到了深沉地疑惑,但是这仅仅是增加了她的一些神秘感而已。

“如果我不能知道你是谁,那我就不去知道了”埃里克说道,“我尊重你的誓言。但是那并不会改变我对你的爱。我尊敬的女士,如果我赢得了那些马战比赛,我会选择你来做为我的奖赏的。我将从整个王国的女人当中选择你。我想再问你一遍:你愿意吗?”

亚利斯黛尔的双眼还是盯在地上,当埃里克看着她时,他发现有泪水从她的脸颊上流下来。

突然她转身从房间里逃了出去,冲出去然后关上了他背后的门。

埃里克站在那儿,和其他人一起被惊呆了。他几乎不知道该怎么来解读她的反应。

“你可以看出来了,你是在浪费你的时间,也是在浪费我的”,客栈老板说道,“她说不,那么你该走了。”

埃里克皱眉看着他。

“她没有说不”,布兰特插嘴道,“她没有回答。”

“她有权花时间去思考”,埃里克说道,在为她辩护,“毕竟,有许多事情要考虑,况且她也不了解我。”

埃里克站在那儿,思考着该怎么做。

“我今晚要留在这儿”,埃里克最后宣布道,“你给我一个房间,就在她的住处旁边。明天早上在马战比赛之前我要再问她一次。如果她答应了,而且如果我赢了,那么她就会成为我的新娘。如果是那样我就会把她从你这里买断出去,然后她会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客栈老板明显不想和他呆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他什么都不敢说,因此他转身冲进了房间,把门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了。

“你确定你要留下吗?”公爵问道,“和我们一起回城堡吧。”

埃里克坚决地点了点头。

“在我的生命里我从来就没有这样确信过一件事情。”

第八章

索尔头朝下垂直地向火焰之海翻涌的海水落去。他落到了水里,然后沉到了水面之下,很惊讶地发现里面的水竟然是热的。

在水面之下,索尔短暂地睁开了一下眼睛,但是他希望他没睁开过,因为他看到了各式各样奇怪和丑陋的海生物,大大小小的,都有着异乎寻常奇形怪状的脸。海里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海生物。他祈祷着,希望在他安全地抵达小船之前他们不要攻击他。

索尔浮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立刻朝着那名溺水的男孩看去。他看到了他,而且很及时,因为此刻他正在那里扑腾着,正在往下沉,而且只要再几过秒钟,他一定就会被淹死了。

索尔游到他旁边,从后面抓住了他的锁骨,然后开始带着他游,一直保持他们两个人的头都在水面上。索尔听到了一声兽吼,然后转身震惊地看到了克洛恩,它一定是紧随着他跳下来的。这个小花豹在他旁边游着,朝索尔游来,一边游还一边嘶吼着,克洛恩像这样陷入了危险之中让索尔感到很糟糕,但是他双手都占着,什么也做不了。

索尔尝试不去看四周、看水面、看翻涌的红色海水还有在他四周海水里现出头来又隐没水中的奇怪生物。一只长相很丑的紫色生物、长着四只脚和两只脑袋,在附近浮出了水面,朝他发出嘶嘶的叫声,然后又没入了水中,使得索尔畏惧不已。

索尔转身看到了小船处在大约二十码外的位置,然后疯狂地朝它游了过去,因为他还拽着那个男孩儿,所以只能用一只手和双脚在那儿划着。

“挺住!”索尔朝他吼道,希望这孩子能听到。

最后他终于听到了。索尔瞬间就感觉如释重负,但是很快他就听到了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就在他旁边,他看到另一个不知名的生物浮出了水面,它体型很小,长着一只黄色的头还有四十触手。它的头是方形的,直直地朝他游了过来,一边游还一边扭动着身子。除了脑袋太方了之外,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生活在海里的响尾蛇。它靠的越来越近,索尔打起精神,准备被咬,但是突然它张大了它的嘴朝他喷射出一股海水。索尔眨巴着眼睛,尝试把海水从他的眼睛里弄出来。

这个不知名的生物围着他们打转,索尔加倍地努力向前游着,游的更快了,试图逃走。

索尔的努力生效了,他离小船更近了,但是这时突然另一只生物从他的另一边浮出了水面。它长的很长很细,身体是橘黄色的,嘴边还长着两只爪子,还长有几十只小小的脚。它还有着长长的尾巴,正朝着各个方向随意地抽打着。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直立起来的龙虾。它在水面上绕行着,像一只水生蝽,带着嗡嗡的响声向索尔靠近了过去,侧着身子用它的尾巴抽打了过来。它的尾巴抽打在了索尔的胳膊上,索尔因为刺痛而发出了一声惨叫。

这个生物前后飞速地翻腾着,一次又一次地抽打了过去。索尔希望自己能抽出剑还向它发起反击,但是他只空着一只手,然而他还需要用它来游泳。

克洛恩游在他身边,转身朝它嘶吼着,发出的是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而且当克洛恩无畏地游向它时,那只生物却被吓跑了,消失在了水下。索尔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然而这个生物却突然重新出现在了他的另一边,再一次朝他抽打过来。克洛恩,一路追赶过去,想要抓住它,张嘴向它咬去,却总是咬了个空。

索尔拼命游着,认识到唯一摆脱困境的方法只有离开海面。在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在他前所未有地卖命向前游了很长时间之后,他终于游到了在波浪间剧烈摇晃着的小船边。当他游近的时候,两个从来都没有和索尔和他的同伴们说过话的两名年长一些的预备队队员正在那里等着帮助他。感谢他们,他们探出身子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索尔首先帮助那名男孩,绕到他背后,然后把他朝船上托去。那两名年长些的男孩抓住了这名男孩的两只胳膊然后把他拉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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