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班长,”卡琳娜说,“那里存放着我们所有的装备。”
“我们以后再拿回来。看来他们还没弄明白如何打开。”
当一群手持长矛和剑的劫匪从树林里跑出来攻击托运货车时,一个叫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从小路的另一边传来。
“嗯,”洛贾布说,“这一定是这部永无止境的戏剧的第二幕。”
当劫匪开始从马车上抢夺肉板和粮罐时,一辆马车上驾车的女人拔出她的匕首,奔向两个爬进她的马车拿武器箱的男人。其中一名男子挥动他的剑,在女人的手臂上砍了一道很深的伤口。她尖叫着,把刀换到另一只手上,朝他猛扑过去。
“哎!”卡瓦尔斯基喊道,“这是真正的血液!”
货车旁的士兵们跑去参加战斗,挥动着剑,大声喊叫。两名偷袭者中的一位跳下货车来,将武器箱拽到地面。一名步兵用剑挥向他的头部,但这男子躲开了他的剑,然后迈近一步,刺伤了士兵的腹部。
又一百多名劫匪从树林里沿着小路冲进来,他们跳上马车,与驾车人搏斗,向地上的战友投掷补给品。
货车上的士兵们冲向劫匪,但这伙劫匪人数远远超过了士兵。
从小路上传来三次连续的号角响声。
最后一辆马车的强盗把那女人撞倒在货车的地板上,现在他举起剑,用双手抓住它,准备划破她的心脏。
卡瓦尔斯基拿起步枪,开了两枪。马车上的人向后绊倒在地上。他的同伙的注意力从垂死的男人急转向马车上的女人。
那个女人像一只丛林猫一样闪电般地从车地板上抢回了她的剑,走向那个男人。他拉回他的剑,开始摆动着剑从她身下砍她的腿– 但亚历山大用子弹打中了他的胸部,他跌到在侧面的武器箱上。
一支箭从空中飞来,只隔着几英寸远飞过亚历山大的头部。他猛地低下头,看到这箭射中了一名步兵的喉咙。
“散开!”亚历山大喊道。“自由射击!”
士兵排沿着小路在马车之间泡散开,用步枪和武器开火。区分队员和劫匪并不难:劫匪们穿着破烂的动物皮衣服,头发又长又乱。
“洛贾布,”卡琳娜喊道,“九个强盗正向你靠近。向右退”
洛贾布俯身向地面打滚时,卡琳娜朝他身后开了一枪,击中一名劫匪的脸,而洛贾布拿出另一支枪,子弹击中他的胸膛。
“树林里又来了一批!”斯帕克斯喊道。
一个土匪踢飞了洛贾布的步枪。他就地一翻身,看见第二个土匪的剑朝他挥来。他拔出他的雅伯勒刀,及时举起挡住了剑。劫匪大喊大叫,第二剑又朝他刺来。另一个匪徒将剑下压,对准了洛贾布的心脏。洛贾布翻身躲过,在剑刺向泥土时,他跪下身,把刀子插进那人的腹部。那人大叫着,向后绊倒。
另一个土匪在洛贾布的头上挥舞他的剑,此时卡琳娜重新装弹,两颗在他刺伤的人身上,割断了他的喉咙。
还有四个土匪从树上跳下来,大声喊叫着,挥舞着长矛,跑向斯帕克斯。紧随其后的是两个手持弓箭的男子。
斯帕克斯瞄准目标并扣动了扳机,但枪没任何反应。“我的步枪卡住了!”
“斯帕克斯 !”秋大声喊道,把手枪扔给他。她清空了步枪弹夹,在奔跑中射击。两名袭击者倒下了。
斯帕克斯开了手枪,干掉了第三个。
亚历山大,从五十码远处,单膝跪下,小心瞄准跑向斯帕克斯的第四人开枪。土匪绊了一跤,抱住他的一侧身,撞到地上。
其中一个弓箭手停了下来,搭箭于弓上,瞄准了斯帕克斯。斯帕克斯连开了两次枪。 其中一颗子弹向后击中了弓箭手的头,但他的箭已经飞在空中了。
斯帕克斯听到令人作呕的轰鸣声,然后朝下注视着在他胸前振动的箭。他颤抖地伸出一只手把它拉出来,但轴断了,留下箭头嵌在体内。
秋儿把一个新弹夹猛插进步枪里,杀死了第二个弓箭手。“又来了!”她喊道。
斯帕克斯抬起头,看到又有两个人从树林里出来,挥舞着剑。他射中了一个土匪的大腿,而秋儿除掉了另外一个。受伤的土匪不断涌来。斯帕克斯打出了手枪的最后一发子弹,仍旧无法控制局面。土匪持剑向斯帕克斯扑过来。斯帕克斯翻过身,将断箭的箭鞘向前一推。当箭鞘刺入土匪的腹部时,他大叫起来,撞到地上。箭刺穿了他的身体,穿出他的脊背。
震耳欲聋的枪声,还有许多土匪被击退的情形,扭转了战斗的局势。劫匪逃进树林,惊恐地扔下赃物逃跑。守货车的队员们纷纷追赶出去了。
披着猩红斗篷的高个子军官沿着小路疾驰而下,后面跟着一队骑兵。他观察了周围,喝令示意他的骑兵冲进树林。
军官下了车,当他走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时,一个步兵向他报告,兴奋地谈论并指着亚历山大的士兵。军官一边看一边点点头,一边问话。
“谁有斯托普救生包?”亚历山大喊道。
卡瓦尔斯基说:“在武器箱里,班长。”
“快开始吧,”亚历山大说,“让我们看看我们能为这些人做什么。先检查马车上的女人。她流了很多血液。”
“好的,班长。”
“斯帕克斯,你没事吧?”亚历山大问。
斯帕克斯解开了他的防弹背心,箭头突出来。他检查了伤势。“没事。”他用手指轻轻敲击防弹衣。“这些东西相当顶用。”
卡琳娜靠着马车轮坐在地上,双臂放在膝盖上,头靠在前臂上休息。
“百龄坛!”亚历山大向她跑去,”你受伤了吗?”
她摇了摇头,但没有抬起头来。他跪在她旁边。
“什么情况”
她又摇了摇头。
“都按顺序报数,”亚历山大坐在卡琳娜旁边对着麦克风说。
除了沙拉科娃,所有人都报到了。
“沙拉科娃就在这里,”斯帕克斯说,“她干掉了六个坏人。”
“斯帕克斯,你能修复沙拉科娃的该死的通信器吗?”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嗯,在她走散迷路前,修好它。”
卡琳娜摘下头盔,扔在地上。“这太轻松了,”她低声说。
亚历山大等着,什么也没说。
“当卡瓦尔斯基在马车上射中第一个人时,”卡琳娜说,“然后你对准地上的那人,我自觉地瞄准其余人。”
亚历山大拍了拍她的肩膀。
“班长,我从来没有杀过任何人。”
“我知道,”
“怎么可能有这么容易的事呢!这些家伙敌不过我们的枪。为什么我只是顾着击杀他们,而不是打败他们?”
“卡琳娜–”
“我们到底在哪里?”卡琳娜问,“我们怎么了? 我以为这只是一些精心策划的节目,直到那个土匪割开那个女人的手臂,真正的血喷出来。然后,那个步兵的肠子被切开。我们陷入一些超现实的噩梦吗?”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你的反映,就像你本应有的反应一样。我们所有的训练恰好是为这种攻击而准备的。你没有时间去分析、考虑选择,或者瞄准膝盖而不是心脏。卡瓦尔斯基的第一枪和你的第一次杀人之间不到三秒钟。你是完美的士兵,不是一个心软的女人,至少不是在战场上。这就是这个怪怪的地方突然变成了战场。猜猜谁赢了这场战斗?世界上最好的武装和训练有素的战斗部队。如果我们不开火,在那些土匪杀光了这些人后,他们会用他们的剑和长矛来追杀我们。”
卡琳娜抬起头,擦了擦脸颊。“谢谢,班长。这话说得不错。我内心的我确实接替了平时的我,但现在我回过神来了,并努力理清这个现实。”
“嘿,班长,”卡瓦尔斯基在通讯器上说,“请来人帮助包扎这名妇女的手臂伤口。”
“来了。”亚历山大站起身来,向卡琳娜伸出手。
她站起来。“让我去。”她拿起步枪和头盔,给亚历山大一个快速的拥抱,然后跑向最后一辆马车。”
“我也从来没有杀过人,”他低声说,“直到今天。”
“你做的不错,班长。”列兵洛雷雷·富西里尔(Lorelei Fusilier)在通讯器上说。
“他妈的,”亚历山大说,“我总是忘记打开该死的通信器。”
“是的,班长,”斯帕克斯说,“你做了一些对我大家有好处的事情。”
“好了,不要喋喋不休了。我们现在在进行一场全新的球赛,所以让我们仔细观察分析,准确判断。在激烈的战斗中,我们选择了支持其中一方。现在,我们拭目以待,让我们看看这个选择是否正确。”
第四章
卡琳娜跪在一个步兵旁边,包扎他大腿上正在流血的伤口。这一剑深深的划过了他的大腿,但如果她能清理干净伤口,止住血流,伤口应该能长好。
这位伤员躺在地上,用胳膊肘支撑着身体,看着她。其他步兵从战场上各处收集武器,她能听到他们互相残杀时受伤的惨叫–他们被割断喉咙或用剑刺穿心脏。这是野蛮的,令人作呕的,让她愤怒的场景,但她无能为力–所以, 她只是努力在工作时忘记这些干扰她的噪音。
她缝合完伤口,伸手去找依泉液体绷带,但在她把它涂到伤口上之前,当一把剑劈过来时,那人尖叫着,一把剑刺穿了这个伤员的心脏。
“你这个傻瓜王八蛋!”她跳了起来,把步兵推开。“你刚刚刺伤了一个你的同伴。”
他向后绊了一跤,但立马抓住他的剑,从那人的身体里拔出剑。卡琳娜低头看着被刺伤的人–当他瞪大眼睛盯着天空时虚弱的呼救时,他的嘴张开,默默地挣扎。然后他的眼睛闭上了,身体变软瘫在地上。
“我本可以救活他,你这个无知的傻瓜。”
这个人笑了,朝她逼近一步,他用血淋淋的剑指着她的肚子。
“我已经瞄准了他前额,卡琳娜,”卡瓦尔斯基在通讯器上说,“只要你给我吱一声,我会把他脑袋打飞。”
华金说:“我来射击他的心脏。”
“我来射击他的颈静脉,”洛雷雷·富西里尔说。
“不,”卡琳娜说,“这个王八蛋是我的。”
“苏卡尔(Sukal)!”一个女人从卡琳娜身后喊道。
男人看着卡琳娜,然后回头看她,脸上还带着那丝带的笑容。
卡琳娜看不见那个女人是谁,她不得不盯着他。“你的牙齿怎么了,苏卡尔?”她问道,“有人要踢掉你的牙?”
苏卡尔像眼镜蛇一样舞动他的剑,仿佛在催眠的受害者面前编造催眠咒语。
“除非你想吃掉那把剑,否则你最好把它从我脸上移开。”
他猛地向前一个弓箭步。她躲开他,转过身,用手掌直劈他的手腕,并顺势把剑推到一边。苏卡尔转向她,直朝她的脖子刺去。
卡琳娜俯卧地上,就地一滚,扭动他的脚踝。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但很快又站了起来。
她也站起来,采取防守的姿势,准备他的下一次攻击。
他冲过来,直扑向她的心脏。
她假装闪向一侧,拉住他的剑,迅速转向相反方向,并一拳打向他的眼睛。
苏卡尔绊了一跤,把剑插在地上来支撑自己。他用双手抓住武器,并举过头顶,像愤怒的公牛一样吼叫着,朝她扑过去。
卡琳娜提起她的左膝和扭转侧身,同时用空手道腾空踢,她的九号战靴落在他的太阳穴上。
苏卡尔突然向前躬腰,剑掉在地上。然后,他跪了下来,捂着肚子并努力恢复呼吸。
卡琳娜盯着那个艰难喘气的男人看了一会儿,然后察看他身后的人。那是他们之前在一头战象上看到的棕发女人。她大步走向卡琳娜和苏卡尔,显然非常生气,停在苏卡尔面前,两脚叉开,手插腰。她口齿伶俐,指着地上的死者。卡琳娜不需要翻译就知道她正在训斥苏卡尔杀死受伤的人。
苏卡尔又能正常呼吸了,但他仍跪着,看着地面。他根本没有表现出悔改,可能只是等着她结束对他大喊大叫
女人发泄完她的愤怒,然后弯下腰,抓住苏卡尔的剑,并用尽气力扔向远处。她又补加了一翻侮辱,最后以一个听起来像“库斯别耶!”的单词结尾。然后她微笑着看着卡琳娜。
这个词可能的意思是“白痴”,“蠢驴”或“狗屎”, 但不管它是什么,肯定不是称赞。
“你好,”卡琳娜说。
女人说了些什么,当她意识到卡琳娜不明白时,她用两根手指轻轻碰一下嘴唇,然后放在胸前,再指着卡琳娜。
“没关系。”卡琳娜看着苏卡尔灰溜溜地离开。“我深深迷上了那个词‘库斯别耶’。”
女人微笑一下,然后开始说话,但她被那位高个的军官打断了,那个披着猩红斗篷军官。他在距离二十码远的地方,示意的这个女人过去。她摸了摸卡琳娜的手臂,微笑着,然后走向军官。
卡琳娜凝视着这个战场。送货车的士兵从劫匪那里收集了所有的武器和贵重物品。妇女和儿童四处走动剥下死者的衣服,这看起来不太像–大部分时间都隐藏在角落的衣衫褴褛的动物。
“我想,在这个地方,一切事物的存在必有某种价值。”
“看起来是这样,”卡迪说,“你对苏卡尔那个混蛋教训得漂亮。当你的脚踢中他的肚子时,我有生以来没有见过任何人露出如此惊讶的表情。”
“是的,感觉很爽。但如果我没有击败他,我想那个骑在战象背上的女孩会很生气。”
“我很好奇她对你说什么。”
“我猜她想说,她很抱歉苏卡尔杀了我照看的家伙。尽管伤口是相当严重的,但我认为在你的帮助下他本可以恢复健康的。”
“百龄坛,”亚历山大中士在通讯器上说,“你和卡瓦尔斯基留下守卫武器箱。我要到纵队的后面走一走,看看它还有多长。”
“好的,班长,”卡琳娜说。
中士看着站在他旁边的士兵。“沙拉科娃,”他说,“服从我的命令。”
“收到。”沙拉科娃把步枪挥过肩膀。
中士说:“你对那个白痴教训得漂亮,百龄坛。我希望你永远不会生我的气。”
“哇赛!”卡瓦尔斯基说。其他几个人一起呼应。
第五章
卡琳娜向棕发女郎伸出手。“你好,很高兴再次看到你。”
女人微笑着拉着卡琳娜的手,然后说了几句话。
卡琳娜摇了摇头。“我不懂你的语言。”
另一个金发女郎对卡迪说了些什么。
“你不会说英语吗?”卡迪问。
另一个女人又说话了,然后金发女郎说了些什么。
“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班长?”卡瓦尔斯基问道。
“讲了很多, 但什么也没理解吗?”
“我认为她们正在尝试不同的语言和我们讲话。”
“噢,好吧,”洛贾布说,“我觉得他们是白痴。为什么他们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说英语?”
“对我来说,这都是希腊语,”卡迪说。
亚历山大看着卡迪。“可能你是对的。嘿,斯皮罗斯,”他对着麦克风说。
“是的,班长?”列兵佐尔巴·斯皮罗斯( Zorba Spiros )说。
“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在另一堆篝火旁。”
“过来,赶紧。”
斯皮罗斯很快就站在亚历山大旁边。“哇赛, 她们很性感。”
“你是希腊人,对不对?”亚历山大说。
“不,我的父母是。”
“和这些人试着讲一下希腊语。”
“我说的不是很好。”
“你能说,‘你好,我们到底在哪里?’”
斯皮罗斯说了两个字,停顿了一下,看着地面,然后看着树木。“嗯......”他说,然后用希腊语问了一个问题。
两个女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看着对方。右边那个女人问斯皮罗斯一个问题。
“你说什么?”斯皮罗斯说,举起双手,手心朝上。
另一个女人问了同样的问题。
“什么意思, 斯皮罗斯?”亚历山大问。“她们说希腊语吗?”
“是的, 但是......”
“但是什么?”
“这不是我学过的希腊语。有点......像另一种方言或什么的。”
第一个女人又问了一个问题。
“我想她问我说什么语言, 然后她问我们是否来自伊比利亚。”
“问她离坎大哈有多远,”亚历山大说。
斯皮罗斯问了这个问题,左边那个女人回答。“她问‘去那儿有多远?’,她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坎大哈。”
那个女人说了些别的事情。
“嘿......”斯皮罗斯盯着金发女郎。
“那是什么语言?”亚历山大问。
“我认为他们说的是B类线性文字 。”
“线性什么?”
“B类线性文字,”斯皮罗斯说。
“等一下,”卡琳娜说,“B类线性文字决不是口语。这是一个古老的希腊书面语。”
“你的意思是,”卡瓦尔斯基说,“她们不是说现代希腊语吗?”
“不,”斯皮罗斯说,“您还记得上高中时读过的《坎特伯雷故事集》,其中一些是用中英文写的吗?”
“对啊,”亚历山大说。
“如果有人用古代英语和你说话,你很难搞懂,但有些词和现在一样。这就是我听到的,我听懂了一些希腊语的词,但许多是古希腊语。”
棕色头发的女人碰了下斯皮罗斯的手臂,问了一个问题。
斯皮罗斯看起来很惊讶,然后摇了摇头。“不。”
“她刚说了什么?”亚历山大问。
“她问,我们是不是罗马人。”
第六章
“去找阿帕奇,”卡瓦尔斯基说,“她可以跟美洲土著人们交谈。”
“你知道什么,卡瓦尔斯基?”亚历山大说。
“嗯,我懂。闭嘴。”
“卡瓦尔斯基,偶尔,”亚历山大说,“你冒出一丝聪明的斯帕克斯。”他对着麦克风说,“列兵秋鹰月,来队伍中间。”
秋儿慢跑到亚历山大面前和其他人一起面对两个女人站着。“如果他们不懂英语,班长,那么他们绝对听不懂阿帕奇的话。”她一直听着通讯器里他们的谈话。
“是的,”亚历山大说,“但在卡瓦尔斯基的生日聚会上,他们演奏了《生来就这样》,你站起来用手语演唱了这首歌。”
“对啊,但当时我只是喝了大约六成醉。”她看着这两个女人。“我做不到用手语和这些人说话。”她看着亚历山大“除非你的背包里藏着一瓶烈酒。”
“试试看,鹰月。如果它不管用,我们再尝试别的东西。”
“好吧,你是老板。”她把步枪递给亚历山大,把背包扔在地上。“既然你没有酒,我就得临时抱佛脚了。现在,让我试试看。”她做了一个手势,指示她排里所有的部队。“我们,”她把双手连成鸟的形状,在空中飘动,“在天空中高飞。”她在头顶举起双手,将双手举成降落伞形状,然后它们飘下来。“我们从飞机上跳下来,落到地面。”
两个女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秋儿的手和身体的动作。棕色头发的女人似乎糊涂了,但金发女朝秋儿走过来。她摸了下她的胳膊,说了几句话,指着一只飞过乌鸦。她重复了秋儿的手语,最后面带询问的表情,好像在问我的意思对吗。
“是的,”秋儿说,“现在,”她举起双臂,举起双手,掌心向上,一边耸耸肩,环顾四周,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我们迷路了。”
金发女盯着秋儿看一会儿,然后作出包围的举动, 把排里每个人都包括在内。“迷路?”她说着,并重复秋儿表示迷路的哑语。
秋儿点了点头。
金发女摇摇头,向秋儿伸出手,用胳膊搂住她的肩膀。她说了几句话,退后一步,把手放在秋儿的手臂上。她为亚历山大的所有士兵做了一样的动作,接着她在说话的同时,以同样的动作向所有她的人示意。
秋儿解释她认为那个女人说的事情,“你的排和我的子民......”
她向排里做了一个聚集的动议。
“不,等等,”秋儿说,“她的意思是她的子民正向我们的人周围聚集......”
这个女人和秋儿的眼睛对视,说着话,然后看着排里的士兵们。
金发女人和秋儿交换了更多的手势,但秋儿没有大声说话,只是看着并用她的手回应。
过了一会儿,秋儿向那女人伸出手。“秋儿,”她说,同时把手放在胸前。
“秋儿?”金发女问。
“是。”
“秋儿。”那女人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丁丁·班·苏妮娅。”
“丁丁·班·苏妮娅。多么美丽的名字。 ”
丁丁·班·苏妮娅带着秋来到另一个女人面前。“利亚达,”她一边说一边把两个女人的手放在一起。“秋儿,”她对利亚达说。
“利亚达,”秋儿说,“我很高兴见到你。”
三个女人一起走向马,远离队伍。
利亚达笑了。“秋儿。”她说了一些其他的话。
秋儿触摸丁丁的脸颊。“这不是纹身。”
“那是什么?”卡瓦尔斯基在通讯器上问道。
“它是疤痕,看起来很像一个商标。”
“她被标记了?”卡瓦尔斯基问道。“像一头母牛一样?”
“是的,从疤痕的外观看,这是很久以前做的。它就像一个草叉,一条蛇缠绕在杆上。还有一个箭头穿过杆。”
丁丁笑了笑,伸手把利亚达的脸转向一边。
“利亚达有一个一样的疤痕,”秋儿说,“在孩子的时候,她们俩就被标记了。”
丁丁一边和利亚达交谈,一边用手语为秋介绍。她朝分队走去,摸了摸秋儿的肩膀。利亚达指着亚历山大。三个人都看向他。他们大约三十码远。当亚历山大局促不安地注视着并把秋儿的步枪换到另一只手上时,卡瓦尔斯基笑了。
“别吵,卡瓦尔斯基,”亚历山大说。
“好吧,班长。”卡瓦尔斯基偷笑着说。
“他是亚历山大,”秋对利亚达说。
“奥尔德......”利亚达说,“亚历克斯?”
“噢,这是一个难记的名字。就叫他‘班长’她笑了。“班长。”
“班长?”利亚达问道。
“是的,他的名字是‘班长’。”
丁丁和利亚达互相交谈了一会儿,重复了几次“班长”这个词。
利亚达用手指背轻弹秋儿的头盔,耸起肩膀。
“哦,这东西吗?”她解开颈部系带,摘下头盔, 让她长长的黑发垂下来。她把头盔交给了利亚达。“头盔。”
“头盔?”利亚达拿着它,在手里端详着。
丁丁伸手摸着秋儿的头发。当她用手指穿过及腰长的黑色发丝时, 她微笑着说了些什么。
“谢谢你,”秋儿说,“但一定是一团乱了。”
她从夹克的内袋里取出一把梳子, 把头发撩过肩膀, 开始梳理。丁丁·班·苏妮娅着迷于发梳。她对利亚达讲了些话。
“哦,上帝啊,”卡瓦尔斯基在通讯器上说,“干得好。先是头发,接下来她们要谈化妆。之后,再讨论衣服。”
利亚达看着头盔,把头摇到一边,皱起了眉头。
“我想利亚达听到了,”卡琳娜说。
秋儿把头发放回肩上,把梳子递给丁丁,丁丁微笑着,想梳她的头发,但头发都打结了。
“这样,”秋儿说,“让我给你示范。她把丁丁的头发拉过肩膀,从末端开始。她的头发几乎和秋一样长。你知道吗?有些女人会为了拥有自然卷曲的头发而甘愿去杀人。”
当秋儿为丁丁梳头时,秋儿和丁丁继续边讨论边用手语,但队里其他的人一点儿也听不到她们后面的谈话。
卡瓦尔斯基说:“我想你已经失去了对此情景的控制权,班长。”
亚历山大表示认同。
丁丁朝队伍走去时,问了一个问题。秋儿抬起她的右臂,指向东南方向。她用手做了一个上升和下降的动作, 就像远处的山上的东西。然后,她把梳子递给丁丁,空出手来,用手语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丁丁说话了,但其他队员们听不到她说什么。秋儿摸了摸丁丁的外衣的袖子,感觉着其面料。丁丁问一些关于秋儿迷彩夹克的拉链的问题。
“我说什么。”卡瓦尔斯基说,“看吧,轮到衣服了。口红的话题不远了。”
“卡瓦尔斯基,”卡琳娜说,“你甚至不知道生命的意义,是吗?”
“嗯,显然是头发,衣服和化妆。”阿帕奇似乎忘记了问“我们在哪里?”,“你们是谁?”,和“战象都士怎么回事?”
利亚达把头盔举向耳朵,显然很好奇。她瞥了一眼秋儿,扬起眉毛。
“当然,戴上它。”秋儿向利亚达的头指了一下。
“嘿,班长,”洛贾布说,“你看到吗?”
“这应该很有趣,”亚历山大说。
“她能听到我们吗?”斯帕克斯问。
“当然,如果阿帕奇打开通信器的话。”
“嘿,宝贝儿,”洛贾布说。
当队伍一半的士兵一起开始说话时,利亚达发出一声惊叹,随即摘下头盔。她查看头盔里面和外面周围各处,最后把它交给丁丁,对她说了些什么。丁丁看着头盔内部,但摇了摇头。
秋儿拿近头盔的麦克风。“如果你们要和女人们交谈,一个一个来。否则,会吓坏她们的。”她一边把丁丁的头发捋到肩傍一侧,一边示意丁丁戴上头盔。
丁丁把发梳交给利亚达,然后小心翼翼地滑倒在头盔上,她把头歪到一边听着。她的眼睛逐渐睁大了。
“班长?”
当利亚达像秋儿帮丁丁一样地开始梳理自己的头发时,利亚达问,“班长?”
丁丁轻击她的右耳上方的头盔一侧,她对利亚达说了些别的话,然后两人都把目光投向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微笑着轻敲头盔的一侧。秋儿指着头盔内侧边缘嵌着的麦克风,用手做了一个说话的动作。
“丁丁·班·苏妮娅。”丁丁对麦克风说。
“班长,”亚历山大说。
丁丁笑了:“利亚达,”她一边说一边指着她的朋友。
“利亚达,”中士说。
“秋儿,”丁丁说。
“是的, 秋鹰月。”
“是的,”丁丁重复道,“秋鹰月”她朝秋微笑。
“嘿,班长,”洛贾布说,“我第一个看到她。让我跟她聊聊吧。”
丁丁四处寻找新声音的来源。亚历山大指着洛贾布。
“洛贾布,”他对着麦克风说。
“洛贾布,”丁丁说。
“你好,丁丁。”洛贾布挥挥手。
她挥手微笑。“门廊丢了。”
洛贾布笑了。“我的保时捷丢了。”
“我的门廊丢了。”
“很好,”洛贾布说。
“很好。”
利亚达对丁丁说了些什么,丁丁摘下头盔交给了利亚达。利亚达然后把梳子给了丁丁,并戴上了头盔。
“班长?”
“利亚达,”亚历山大说。
洛贾布朝丁丁走去,摘下头盔。他的金发剪得很短。他身高略微超过六英尺,身体硬郎,肌肉发达。他将袖子卷起来,露出在左肱二头肌上小丑女模样的耶稣基督的纹身。耶稣面带微笑,他的光环在风中摇摆。
“洛贾布把我的门廊弄丢了,”丁丁笑着说。
“你学得很快,丁丁。”
洛贾布向她伸出手。她看了一会他的手,然后伸出手,但她似乎对别的事情更感兴趣。她把手伸到他的头顶上。
洛贾布说:“这是一个寸头。”
“寸头。”她摸了摸他两天长长的胡子。“寸头?”
“好的。”洛贾布指了下树林。“你要和我一起散步吗?”
“二百五,”秋儿说,“大头蛋。你两分钟前遇见她,现在就妄想带她进灌木丛了。”
“嗯,什么鬼,阿帕奇?如果她愿意......”
“她不知道你想和她做什么。”
“那她为什么微笑?”
“我不知道,二百五,”秋儿说,“也许她想做白痴的朋友?”
“尽管我不想打断你们,”亚历山大走过来说,“有人知道我们在哪里吗?”他摘下头盔。
“班长,”丁丁说,“头盔?”
“当然,”亚历山大说,“来吧。”
“利亚达?”丁丁戴上头盔后对麦克风说。
“丁丁,”利亚达说。她们彼此后退,同时还在说话,显然想测试通信器的覆盖范围。
“我们在一个叫高卢的地方–”秋儿开始回答。
“高卢?”卡琳娜来到他们中间边说边摘掉她的头盔。“这是他们说的吗,‘高卢’?”
“是的,”秋儿说。
“班长,”卡琳娜说,“高卢是古时法国的名字。”
“真的吗?”亚历山大说,“那条河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该怎么问,”秋儿说,“但我认为他们正计划越过这条河。还有一件事......”
“还有什么?”亚历山大问。
“他们没有年、月、日,甚至没有一天中的小时的概念。”
亚历山大看着丁丁和利亚达拿着一个新玩具,表现得像两个孩子。“奇怪,”他低声说,“显然,他们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无线通信。”
第七章
卡瓦尔斯基说:“我真希望这该死的东西有轮子。”
“别发牢骚了,卡瓦尔斯基。”秋儿说,“保存体力吧。”
“哦,我已经恢复体力了,我也许还要背上你。”
排里其他人落在四个拿着武器箱的士兵后面。
“我们要把这东西带到哪里去,班长?”洛贾布问道。他在左前方,在卡瓦尔斯基对面。
亚历山大站在箱子的左后方,秋儿在他的对面。“一直搬到河边。”
“我参军不是来当奴隶的,”洛贾布低声咕哝着,但每个人都听到了。
秋儿说:“我们都在做同样的事情。”
“是的,如果我们都对此抱怨,我们无畏的领导应该会做些什么的。”
“比如说,洛贾布?”中士问道。
“比如让我们离开这里。”
“您有离开这里的办法吗?”
“你是班长,而我不是。”洛贾布说,“但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我说了算,我们就不会跟在一群穴居人后面,踩在战象屎上,搬着这个大箱子了。”
“你说得对,我是班长,在你接替我之前,都由我指挥。”
“是的,班长!军事长!”
“你为什么不死记住呢,洛贾布?”秋儿说。
“嘿,”卡瓦尔斯基说,“看谁来了。”
利亚达骑着她的马沿着小道的一侧,从纵队的前方走来。她的坐骑是一匹充满活力的鹿皮种马。当她看到列队的士兵时,她越过列队的一侧,策马向他们跑去。她直接骑在没有马鞍的马背上,弓和箭筒挂在绕过马肩的皮带上。当她与队伍并驾齐驱时,她溜下了马,把缰绳留在了马的脖子上。她走到亚历山大身边,她的马跟在后面。
“班长?”她说,“晚安。”
“你好,利亚达,”亚历山大说,“你今天早上好吗?”
“今天早上好吗?”
“很好,”班长说。
“很好。”她走到秋儿的身边,“早上好吗,秋儿。”
“好,”秋儿说。
“很好。”
她拍了拍武器箱的侧面,用手势问他们要去哪里。秋儿空出手来,做了一个水的动作,并向前指了指。
“河流。”
“河,”利亚达说。她用双手做了一个举起的动作。
“是的,它很重。”秋擦去了她额头上的汗水。
“很重。”利亚达用双手示意他们放下。
“嘿,伙计们。她想让我们先把箱子放下。”
“我会投赞成票的,”卡瓦尔斯基说着,同时他们离开小道,把箱子放到地面。
利亚达握住一个把手,向上提。“很重。”她擦了擦额头,向秋儿做了个手势。
“她希望我们在这儿等一下。”秋儿说,“我不知道是等什么。”她对利亚达说,“好吧。”
“好的,”利亚达说,然后跳上她的马,疾驰向纵队的前方。
“她是一个多么好的骑手啊,”洛贾布说。
“你看到她骑那匹马的样子了吗?”卡瓦尔斯基说,“她快走了两步,轻松地把腿跨在马背上,好像它是一匹设德兰小马似的。”
“是啊,”当他看着她在小路的一个拐弯处在视线中消失时,洛贾布低声说道。“我能对这样的女人做什么。”
“天啊,”秋儿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再流着口水了?有人会认为你从来没有见过女孩骑马。”
男人们盯着利亚达刚才去的地方。
“哦,我以前见过女孩子骑马。”洛贾布说,“但我见过的所有人都需要一个人来帮他们上马,而且是借助马镫。”然后,当马奔跑时,女孩们就像扎着马尾辫的篮球一样上下弹跳起来。
“利亚达只是在马背上飞驰向前,“卡瓦尔斯基说,“骑起马来,就像她是马身体的一部分。”
“秋儿,”卡迪说,“你觉得这些家伙有没有和真正的女人约会过?”
秋儿说:“当然,一个真正的充气女人。”
卡迪说:“是的,在易趣上895美元那种。”
“只要把她吹起来就行。”秋儿说,“不请她喝酒,不请她吃饭。就在床上跳。”
“哦,是吗?”洛贾布说,“你们这些姑娘们对那个披着小红帽斗篷的又高又丑的军官怎么看?”
“哦,罗克瑞尼姆,”四个女人一起说,然后咯咯地笑了。
“罗克瑞尼姆?”卡瓦尔斯基说,“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哦,我们自有办法弄清楚。”秋儿做了一些波浪手势,然后其他三个人也做了同样的事情,接着是更多的笑声。
“嘿,”洛贾布说,“她来了。”
利亚从小路的一侧向他们走来,经过一群牛。她后面跟着一辆由一对牛拉着的马车。很快,他们在武器箱前停下,利亚达下马。
亚历山大去查看马车。“它是空的。他瞥了一眼马车里的女人。她双臂抱胸站着,怒视着他。然后他看到了她手臂上的凝胶绷带,想起了他们处理过的深伤口。”
“剑伤,”他低声说道。
卡瓦尔斯基来到马车边。“你好。”
女人看着卡瓦尔斯基,她的目光瞬时变得明亮起来。她跪在马车的床上,伸出手臂让他看。她说了些什么,但是他没听懂。
“是的,伤口恢复不错。”他用手指捂着绷带。
她又说话了。
卡瓦尔斯基说:“嘿,阿帕奇,来告诉我她在说什么。”
秋儿和利亚达站在卡瓦尔斯基旁边。那个女人对利亚达说了些什么,并向她示意,然后对卡瓦尔斯基说了几句话。利亚达用两根手指碰一下她的嘴唇,然后放在她的胸前,再指向他。
“她想感谢您包扎手臂,”秋儿说。
“你怎么说,‘不客气’?”
“把手放在心的位置上,然后将手伸平,掌心向上。”
卡瓦尔斯基向她做了个手势。她微笑着说了些什么。卡瓦尔斯基看向秋儿,然后看着利亚达。
利亚达对女人说:“卡瓦尔斯基。”
“卡瓦尔斯基,”她说。然后她看也没看地指向中士,问了利亚达一个问题。
“班长,”利亚达说。
那个女人跟利亚达说话,利亚达笑了。女人带上“ 班长”一词,把同样的话又重复了两次。
利亚达耸耸肩,对秋儿说话。“卡特里(Cateri)谈论班长,嗯......”她做了一些手势。
秋儿笑了。“卡特里,我喜欢那个名字。班长, 卡瓦尔斯基,这是卡特里。”
“卡特里要对我说什么?”亚历山大问。
“嗯,”秋儿说,“她说你可以把箱子装进马车,然后向后走。”
“好极了 。我们就告诉她,箱子是卡瓦尔斯基的。然后她会跳下来,帮忙搬箱子,然后可能会让卡瓦尔斯基驾车。”
“好吧。”秋对卡特里说,“班长说那太好了。”
“哦,随便,”亚历山大说。
“好吧,”利亚达说,然后她对卡特里说
。
“好的,”卡特里说。她向亚历山大示意,然后指着武器箱。
“好,”中士说,“你们听到老板娘的话了吧,让我们装车吧。”
当他们装满一箱物资时,利亚达转身骑着马。
“我认为卡特里喜欢您,班长。”卡瓦尔斯基在将箱子滑入运货马车时说道。
“真的吗? 如果这是她喜欢我时的举止,那么假如她恨我的话,她又如何对待我?”
洛贾布走过去,抓住利亚达的马绳。“你好吗,美女?”
利亚达低头对他微笑,然后看着秋儿。
站在洛贾布后面的秋儿,伸出舌头,作出恶心的表情。然后,她抬起脚,好像是要踢洛贾布的屁股。
利亚达笑了。
洛贾布嘲笑秋儿的笑容。他说:“问她人们去哪里喝酒。”
“好吧,”秋儿说,“看着她,看看她的想法。”
洛贾布抬头看着利亚达。秋儿的右手食指指向了利亚达,然后左手的食指指向了洛贾布。然后,她将两个手指放在一起,将一根手指放在另一根上面,上下摆动。最后,她做了一个摇摆怀中婴儿的动作。
利亚达皱了一下眉头,但眼睛变亮了,她笑了起来。
其他人看着哑剧,努力地忍着不笑出来。
“什么这么好笑?”洛贾布看着秋儿,然后看着其他试着控制自己的人。甚至卡特里也领会了这个幽默的对话内容。
“秋儿,”利亚达说,并示意她来找她。
她俯身问秋儿一些事情,然后秋儿对她窃窃私语。
利亚达笑了。“ 卡瓦尔斯基,”她说,同时拍了拍身后的马背。“一同骑马?”
卡瓦尔斯基抬头看着她,指着他的胸,然后看着她。
她点点头。
“给你。”卡瓦尔斯基将步枪交给了秋儿。“拿着。”
他试着把腿抬到马背上,但是没成功。利亚达伸出手。他握住她的手,将自己拉上去坐在她身后。
“接住。”秋儿说,把步枪扔给他。
利亚达回头看着他,把步枪绕过肩膀背着。
“好的,”卡瓦尔斯基说。
她用脚跟在马的两边踢了一下。当马向前冲出去时,卡瓦尔斯基几乎向后滑落马背,他迅速抓住利亚达的腰部维持平衡。
“那个皮包骨头的王八蛋,”洛贾布说,“她看上他什么了?”
秋耸了耸肩,然后打开了她的通讯器开关。“嘿,卡瓦尔斯基。”
“什么事?”
“你开起来精神饱满。”
“不要胡说八道。”
一席话,说的众人都笑起来了。
亚历山大看着利亚达和卡瓦尔斯基骑远,身影在步道拐弯处消失。“卡特里,”他说。
她低头看着他。
“我想这是你的东西。”
他从腰后的口袋里拉出她的鞭子,扔给了她。她抓住了鞭子,并手柄一端展开,同时注视着他。亚历山大然后退后一步,她咧开嘴笑了笑,把鞭子甩在两只牛的头上。当它们停住不动时,她用缰绳拍打它们的屁股。牛低下身子抗议,但随即缓缓地向前迈进。队伍落在马车后面。
* * * * *
利亚达骑着马来到装有补给品的货车旁时放慢了速度。
“那些箱子里有什么?”卡瓦尔斯基说,他指着其中一辆货车上的五个沉重的木箱。
利亚达看着箱子,对他说了些什么。
“嘿,阿帕奇,”他对着通讯器说,“你用手语怎么说,‘那些盒子里有什么?’?”
“对不起,白人家伙,你要自己解决问题。”
“哎呀,谢谢你。不管是什么,这个箱子里的东西一定很有价值。他们后面有六名士兵,前面有六名士兵。”
当他们骑着马驶过装满了肉,罐装的枣酒和成捆的皮革的马车时,利亚达继续一边讲话一边指出某些地方。当他们来到装满土制谷物罐的马车时,他们听到三声短促的吹号声。利亚达将驾马疾驰,很快他们听到了喊叫声和前方的尖叫声。绕过小路的下一个弯道,他们看到运货车遭遇攻击。
“水牛狗!”卡瓦尔斯基在通讯器上问道。当她抓住弓箭时,他和利亚达从马上滑下来,然后他取下步枪,开火。
“人数?”当亚历山大和其他人向前奔跑时问道。
“太多了!”
卡瓦尔斯基向挥舞着剑向他跑来的匪徒开了枪。子弹打中了那个男人的胸膛,他旋转身并向侧面倒下。
利亚达说了些什么,卡瓦尔斯基看着她。她弯弓射箭。他注视着飞行的箭,看到它击中了土匪的胸部。他跑下山,抓住了箭杆。
路上有更多的人从树林里奔涌出来。步兵跑来攻击土匪,先用长矛,然后近距离挥舞长剑。
“卡瓦尔斯基!”利亚达大喊。
他看到更多的土匪从步道另一侧的树林跑出来,并射中了两名登上货车的男子。他将步枪向左瞄准了另外三个向他冲去的男子,但当扣动扳机时,弹匣已经空了。
“利亚达!”他嚷起来,“来这里!”
他弹出了空弹匣,然后从皮带上拿出了另一个弹匣。利亚达射出一支箭,刺穿了男人的脖子。
卡瓦尔斯基扣动扳机,将子弹上膛,但两个人几乎同时在他们的上方。因此,他放下了步枪,掏出了他的西格自动手枪。
利亚达射出了她的最后一支箭,击中了旁边的一个男人,但他依然坚持朝她们走来。
卡瓦尔斯基开了一枪,杀死了另一个人。
利亚达从地面抓起了步枪,用它来阻挡刺向卡瓦尔斯基头部的一剑。然后,卡瓦尔斯基抓住匪徒的剑柄,将手枪猛推该男子的肚子,然后开枪。这个男子抱着肚子仰面跌倒。
卡瓦尔斯基从这个垂死的人的手中拧下剑,然后挥舞着剑,以防御另一名的匪徒。他听见利亚达大喊,但他无法回应她–那个拿着斧头的男人再次向他走来。卡瓦尔斯基举起剑,瞄准了那个男人的脖子,但是却刺中了他的胳膊,斧头摔在了地上。当那个人争夺斧头时,卡瓦尔斯基感到背后一击。他跌跌撞撞,丢下了手枪。
利亚达抓住步枪的枪管,用作一根木棒来抵御了另一名攻击者。
一名匪徒挥舞着一把血腥的剑向卡瓦尔斯基走来。卡瓦尔斯基举起剑来抵御剑击。两把剑在一起铿铿作响。卡瓦尔斯基失去了对剑的把控,忍不住跪倒在地。匪徒举起剑又来一击时,他伸手去拿皮带上的刀。
利亚达挥动步枪,击中了那个人的后脑。
卡瓦尔斯基从跌倒的人身边滚开。当他跪起来时,他看见一名匪徒从她身后冲向利亚达。他从地上抓起了枪,开了两枪,第二枪打中了那个人的腿。当这人踉踉跄跄向后栽倒时,利亚达用步枪打昏他。
更多的土匪从树林里涌出,大喊大叫并挥舞着武器。
利亚达放下了步枪,从地上抓起一把血淋淋的剑。卡瓦尔斯基没来得及拿枪就抓住利亚达的手臂,将她拉到他身边。
“背对背,”他说,并把她背向自己。“我们要让其中一些人和我们一起死。”
利亚达说了些什么,他知道她能理解。
当土匪从四面八方向他们袭来时,卡瓦尔斯基用手枪开枪又射击了两次。他弹出了空弹匣,将另一个弹匣上膛,但是在他准备进行一轮射击时,他听到了一连串的枪声。